与那个一发现他进入蛇院後态度变微妙改变的Dumbledore也截然不同,Hendrik很显然不是个黑巫师,也明显的对黑魔法没有什麽好感,但他却不像那个烦人的Gryffindor变形学教授一样,对他的兴趣指指点点,相反地他算是非常大肚的任他自由发展,他对此倒是很满意。
尽管若他的赞助人反对他学习黑魔法,他也会偷着来就是了。
然而他舒心的日子却在二年级结束後的暑假变了调,他是有在预言家日报大大的德国黑巫师事件旁一个小小的板块看到麻瓜战争的事情,但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如此的惨烈。
孤儿院三分之一的建筑都被炸毁了,更别提整个lun敦有多麽千疮百孔,他是有发现其他学院的人最近总是面色凝重,但Slytherin基本没有麻瓜後代,他们从不谈论麻瓜的战争。
他对於自己对情报的迟钝感到愤怒,更让他惊怒的事情是,他自己的房间也有一半被炸毁了。当他从废墟里挖出属於他的,半残破的魔法物件时,他不知道要向谁去宣泄这怒气。
最糟糕的是,他被迫必须跟其他的小孩们挤在一个房间,这简直让他无法忍受。
在这段恶补过往发生在麻瓜世界的事件的期间,Tom明了了如果不是因为孤儿们无处可去,孤儿院可能已经被疏散到乡下,而不是和lun敦的人们一起,排队躲进地铁站。
第一次当警报响起时,他愣在当场,只能看着其他人麻利的抓住身边的东西冲往最近的防空洞,而他也在Cole夫人的推搡下被塞进那个挤满人的空间里,跟其他跑来的男男女女们摩肩继踵的挤在一起。
他们或眼神空洞,或喃喃祷告,感受飞过头顶的轰炸机隆隆作响,附近的爆破声此起彼伏,震得天花板上落下窸窸窣窣的碎屑。
就在这个时候,他总会想起他的赞助人,他在哪里呢?在国外或安全的魔法之下吗?为什麽他从来没有在信里面提过麻瓜的战争,以及为什麽,他仍然把自己扔在烽火连绵不绝的lun敦?
後来他开始关注麻瓜的广播以及新闻,他惊讶的发现,有多少人死在这场战争之中。
他从不祈祷,但他却第一次如此迫切渴望回到Hogwarts,回到他的世界之中,而不是在这里因为麻瓜们愚蠢的战争等死。
他受够了抱紧膝盖缩在黑暗中,握紧魔杖的手满是汗水,却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可以做些什麽,面对死亡他是如此的无力。
是的,死亡。早在他回来的那天,他便发现孤儿院少了不少人,而就他打听的结果,几乎没有人是逃回乡下,而是死在轰炸之中。
而整个暑假当中,Hendrik都没有来看望他,Tom揉皱了信纸,看着上面寻常的慰问,信中完全没有提到战争的事情,他的心里一片冰冷,并滋长出了更多疑问。
为什麽Hendrik表现的像是完全不晓得有战争一样?就他所知早在今年六月,法国便投降了,那边肯定比英国要更加满目疮痍,而那是他的赞助人最常前往的国度,除非他现在完全待在一个安全的魔法世界里,或是改前往遥远的美洲,不然他怎麽可能只字不提?
他提笔,犹豫着该在信里面说些什麽,如果他暗示希望Hendrik带他离开,会不会?
Tom几乎是把信揉成了一团,不,他不会去恳求的,他从不依赖别人,Hendrik也不会成为那个例外,就算他一直寄人篱下,他也不会去请求别人什麽。
Hendrik是受他父亲所托,是拿他应继承的财产来抚养他,孤儿院也是收钱办事,如果没有他这笔额外收入,这里可能会经营得更困苦,他不屑地想。
最後他在信上只字未提,只在末了询问了Hendrik的安全状况。
尽管当他在防空洞里看着漆黑的石制天花板,反射着昏黄的油灯光线时,Yin影勾勒的总是Slytherin学院地窖的穹顶与Hendrik的背影,如果这世界上有哪个地方对他来说意味着家的话,也许??
他摇了摇头,企图甩掉那一头凌乱的黑发在自己视网膜上印下的残像,不,不会有Hendrik,他只是他的赞助人,只是受自己父亲所托,他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更无感情基础,他不可能会对他产生情感。
是的,爱与信赖,这些是只有弱者才会产生的幻觉,人性之间总有比这些更为强大的驱动力,比如恐惧、憎恨或是慾望。人类靠着不同的感情与目的维系彼此,而那些软弱的感情往往是最不可靠的,爱会消失,信赖会被背叛,只有恐惧与慾望能把人真正紧密的联系在一起,那是人类最本能地部分,而不是那些卫道人士所歌颂的美好幻觉。
他很小就在孤儿院里明白了,世上没有什麽是无偿的,连父母都可以为了生存抛弃自己的血缘,人类还有什麽是无法舍弃的?只有让自己比任何人都优越,才能让一切被紧密地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所以他学习知识、渴望魔法,他想成为君临於所有人之上的、不可被动摇的存在。
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