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单随星在断片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着他就又睡了过去,这次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又是熟悉的味道,记忆与几天前的早上重合了一般,连头痛的感觉似乎都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不是在客房,单随星睁眼,看到的是主卧的屋顶,还有熟悉的灯。
宿醉后的头疼让单随星皱了皱眉,他捂着头,有点迷茫地坐了起来,另一只手下意识去摸了摸床的旁边。
是空的,冷的,没有人。
单随星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坐着发了会儿呆才又僵硬地把头转过来,想起来今天沈迢还要上班,这个时间大概率是已经走了。
他起床气大,现在就算醒了还是有点不清醒,单随星又随便呼啦了两下本来就被他睡乱的头发,翻身下床后才看见床头柜上贴着一张字条。
单随星拿起来看,字条是沈迢的字迹,苍劲有力,上面的内容是:醒了去喝杯蜂蜜水,记得把盖子盖上,这几天记得把你的东西搬回来。知道你会拖延,提醒一下你。
什么嘛,要关心人就好好关心,非要在最后写上一句招欠的话。单随星捏着纸条想,沈迢到底知不知道他说话很让人想骂街。
不过还好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
想到这里,单随星还真的有点渴了,他一晚上没喝水,现在嘴里都没味道。
他下意识想光着脚就往厨房跑,走出去一步却又忽然想起来之前沈迢说过什么,让他不要光脚容易着凉的话,单随星又后退两步,把乱丢在床边拖鞋穿上了。是非常听话的举动。
单随星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想习惯真是很难忘掉的一件事,他下意识地还在听沈迢的话,就像他们现在即使离婚,他还是下意识会服软认错。
别人都是妻管严,他倒好,是夫管严。
哦不对,准确来说,这个夫还是前夫。
蜂蜜水甜甜的,单随星喝了一口有点烫嘴,说起来搬家这件事,他还真有点给忘了,不过拖延一下又怎么样,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事事都记得很清楚。
单随星又开始强词夺理,顺便谴责一下沈迢过于正经且有计划的办事能力,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工作。
他正埋怨着,放在旁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连忙接起。
电话对面是房东阿姨的声音:“小单哦,你那个房子啊,阿姨有点事情想跟你说的喽。”
单随星也正纠结着那一年租金的事情,毕竟他搬回来了,租金不就白给了,还以为房东跟他想法不谋而合,他说:“阿姨,我也想说关于租金的那件事。”
房东阿姨立刻说:“啊呀你知道?那阿姨就直说了,这几天你赶快收拾收拾搬走吧,房子我已经租给别人了。”
“等等!”单随星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租给别人了什么意思?我,我可能还住呢。”
房东阿姨的声音有点诧异:“你不知道呀?啊呀,就是那个,房价最近变化很高的哦,阿姨这边也有点急着用钱,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个房租我已经退给沈先生了哈,这几天你有空来把东西搬一下。”
单随星一时间更茫然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他胡乱敷衍了几句挂断电话,看着那杯蜂蜜水有些出神。
什么情况?他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
而现在——
单随星想,是不得不要搬回来了。他又开始宽慰自己,既然离婚了就不要再多想什么七七八八的,大不了就把对方当成合租室友,同处一个屋檐下,但是互不干扰。
虽然这位合租室友是他离了婚但还亲亲抱抱过的关系。
单随星摇了摇头,努力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晃走,反正他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搬回来了,不然只能睡大街。
要搬家干脆就今天搬,单随星很快打定主意,然后开始打电话拉苦工帮他一起搬。
而这位苦工自然是陆姚。
接到电话的陆姚声音却是有点紧张:“干嘛?你不会是想找我兴师问罪吧!昨晚我可不是故意引诱你出来喝酒的,所以你潜逃被发现可是你自己的事情。”
单随星刚巧用这个做理由,恶狠狠地开口:“对!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快点来将功赎罪!来帮我搬家。”
“搬家搬什么家你找到新欢啦?”陆姚非常不长眼地开始问。
单随星磨了磨后槽牙,语气像是要杀人:“靠你才有新欢了!我搬回去不行啊!”
“啊,你又回去吃软饭啊。”陆姚说话含含糊糊,似乎嘴里在嚼东西。
“谁吃软饭了!那房产证上也有我的名字好吗?本来就是我的财产!”单随星用成功被沈迢洗脑的说词来回击,虽然他也的确没出房子钱就是了。
陆姚“啊”了一声:“成吧,说实话我觉得干脆你们复婚得了,沈医生多好啊,你们就不该离。”
单随星现在倒是不想听到这些,离都离了,沈迢好不好难道他不知道吗?
“行了,我不想听不想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