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嫱从随手翻阅的杂志里抬起头,趴在沙发背上支着脑袋看边婕妤,嘴巴像抹了蜜,“娘娘,你真是太善解人意温柔可人了。”
边婕妤被夸得面色发红,不好意思地嗔怪江嫱几句就进了厨房,准备看看她和江年两个人晚上吃什么。
江嫱重新靠回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书刊,没有随便摸出来发几句消息就能知道对方到哪儿的手机,就只能坐着干等。
好在不多时,楼下传上来一道清脆悦耳的自行车铃铛声,窝在沙发里的江嫱眼睛一亮地惊坐起来。
转身跑过去拎起桌上的东西,忙不迭跑去门边穿鞋,“娘娘,我走了。”
边婕妤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江嫱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不免好奇地笑着往阳台的方向走,“这是去见谁啊?这么火急火燎。”
她从阳台上往下望,一眼就看到了楼下骑着自行车长长的腿单脚撑着地等待的少年,白衬衫加黑裤简单干净。
他似乎是风尘仆仆而来,这大夏天的累得满头大汗,整个人却是神采奕奕的,眼睛亮晶晶的仿若会发光,周身外露着少年独有的青春气。
门边有响动,边婕妤回头一看,是下早班回来的江年正在玄关处换鞋,边换鞋边说:“刚刚我看嫱嫱着急忙慌地下楼,是有什么急事吗?”
边婕妤:“你没看到?”
“看到什么?”江年一脸不解地掀起眼皮看她。
边婕妤朝他神神秘秘地招招手,江年几步走到阳台上,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正好看到简蠡接过江嫱手里的两个袋子挂在自行车把上。
而江嫱自然地坐上了男生的自行车后座,边婕妤指着楼下的简蠡说:“这个男生我看到他好几回了。”
“好几回?”江年居高临下地盯着女儿的手,见江嫱只是揪住男生的衣角,才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顺畅,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提了起来,“嫱嫱不会早恋了吧?”
“想什么呢?”边婕妤双手搭在栏杆上,目送两个人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你还别说,这男生模样还真是生得好看,不比小焕逊色。”
“你都说模样生得好看了,朝夕相处下难保嫱嫱不会被迷了眼。”江年冷哼一声,有种他家的小白菜即将被猪拱的危机感,“我是个男人,我很清楚一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江年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看他反应好像还有点儿气鼓鼓的。
边婕妤一脸好笑地跟上去,“你说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这小焕还每天跟在嫱嫱身边,怎么没见你吃过小焕的醋?”
江年:“不一样,小焕和嫱嫱之间散发出的磁场不一样。今天这个,以后绝对是拱我家白菜的猪。你改天找个机会,旁敲侧击的试探一下嫱嫱有没有早恋倾向。”
边婕妤:“……”多稀罕,你不也当了回猪吗?
—
到简蠡家骑车也就十五二十来分钟,到永平老街的时候,经过鲍芃芃和施泗家的店铺时,简蠡顺口通知他们晚上一起吃饭。
两个人一看到后座的江嫱朝他们招手,喜不自胜,鲍芃芃更是从店铺里追出来,嚎叫着,“蠡子,你把大小姐给我留下!”
她有好久没见过江嫱了,谁知道她这半个月过得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想找个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回应鲍芃芃的是自行车疾驰而过扬起的细细尘埃,被彻底无视的鲍芃芃气得原地跺脚,气鼓鼓的大声指责简蠡,“小气!”
江嫱下了自行车,眼珠子转了一圈环顾四周,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想看看有什么变化。
变化倒是没有,江嫱的目光锁在简蠡家干洗店禁闭的门上,想起了什么,低头问蹲下身锁自行车的简蠡,“一到夏天,你家店里的生意很不好吗?”
简蠡锁好自行车起身,疑惑地摇头,“没有啊,虽然不是很好,但也不会特别差。”
江嫱一脸奇怪,指着门扉问:“那这大白天你把店门关上干什么?不做生意了?”
简蠡顺着她手指得方向看过去,眉眼轻抬笑着解释,“没事,可能是去院子的那扇门没有关上,过堂风把这扇门吹上了。”
说着他走过去,从裤兜里摸出钥匙插进锁孔里轻轻一拧,这门是往里推开的,简蠡拧着门把手微微用力往里一推,没推动。
门里好像有什么阻力,他下意识以后是门的年份太久有些老化,也没放在心上,整个人靠在门上拧着门把手全身用力的往里一推。
只听见“哗啦”一声水响,门内泼出了一大摊水,瞬间浸shi了简蠡的裤腿和鞋袜,简蠡的目光一下就变了。
江嫱盯着不断往屋外涌出的水流,微微敛眉,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冲过去往里一看。
这水流甚至还有源源不断往外淌的趋势,待看清屋里的景象后,简蠡瞳孔聚缩脸色骤变,整个人浑身的气场都变了。
他握着门把手的手都在发颤,还在不断的往上注着力,手背上的青筋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