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挺好。”江嫱憋着笑,吐出来一句,“美容养颜。”
“江嫱!”
“老师!您胡子该刮刮了!还有您身上的毛衣是师娘纯手工织得吧?师娘手真巧!”江嫱说完,一溜烟跑出了办公室,徒留老池老脸懵逼。
老池:“……”所以他声情并茂上了一整节课,这孩子的关注点都在这儿了?
下午放学江嫱收拾好书包就回了家,简蠡经过三班教室时往里看了眼,教室里只剩下鲍芃芃一个人了,她已经收拾好书包抱在怀里,手肘撑在桌面上正发着呆。
鲍芃芃抬起头,不经意间看到简蠡正倚靠在自班门框上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她赶忙站起身欲盖弥彰地整理桌椅,含糊其辞道:“李菲今天家里有事,我留下来替她做值日。”
“哦?”简蠡看了眼自班的方向,挑了挑眉,“国民好同学啊,你这是第几次替人做值日了?”
“那不、那不同班同学吗?”鲍芃芃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个字时简蠡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不过不听也知道她说了什么,鲍芃芃这番说辞八百年都不会变一次,回回照用不误,把他当傻子唬弄。
简蠡眼里闪过戏谑,故意逗她,“我看你也整理的差不多了,时候不早了,一起回家?”
“那个……”鲍芃芃有些急了,咬紧下唇想了想,岔开话题问:“泗胖子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
“我今天有事耽搁了,胖子放学后要赶回家帮他妈看店,除了他值日当天,从来不逗留你忘了?”简蠡唇角微微上扬,连若隐若现的酒窝都是小坏小坏的味道。
鲍芃芃总算琢磨过味儿来,知道简蠡在逗她,不由恼羞成怒,“你赶紧滚犊子,别戳门口耽误事儿!”
简蠡啧啧几声,笑得意味深长地嘱咐鲍芃芃记得早点回家后,倒是干净利落的自己先走了。
不多时,五班门口缓缓走出来一道身影,不急不躁步履沉稳,经过三班时他连头都没偏移半分,目不斜视,眉眼冷俊。
自然也不会知道,有道目光从三班后门追随着他的身影行至楼梯处,直到确定他不会看到自己,鲍芃芃才火急火燎地抓起桌上的书包从后门追了上去。
即便这不是第一次了,她仍是紧张地心如擂鼓,鲍芃芃清楚的知道边焕迈出的每一步步子的长度。
她乐此不疲地追随着这个人的背影、亦步亦趋,却怎么也不敢将自己暴露于他的视线范围内。
她与边焕之间永隔着分毫不差的三米,不远不近,是她以贫瘠的数学知识估算出的安全距离,鲍芃芃强制性的细节把控。
直到出校以后,她凝视着边焕骑着自行车的身影消失在前面拐角处,鲍芃芃才恋恋不舍地推着自己的自行车离开。
从教室到校门口,不过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当时的鲍芃芃就想这么跟在他身后走上一辈子,没有目的地和终点的那种。
江嫱从房间里出来吃晚饭时,察觉到客厅里萦绕着一种古怪的氛围。
说不清哪里古怪,但就感觉跟她刚到家时哪里不太一样,直到她发现沙发上多了一抹正襟危坐的黑色身影,她只能看到对方一头黑到发亮的短发,和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后衣领。
板正、严肃,又过于年轻的背影。
对方似乎也听到了身后开门的动静,他回过头来,江嫱看到了那张脸时微微吃惊,脱口而出,“边焕?”
这张人间尤物的帅脸,可不就是李善思念念叨叨的边焕同学吗?
只是如今这直观近在眼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正脸,视觉冲击力更大,连江嫱这种直女癌晚期患者也不免有一瞬间的心跳失衡。
边焕站起身,低下头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走过去放在了饭桌上江嫱平时坐得位置,对着边婕妤和江年道:“我先回家了。”
“饭已经做好了,你留下来吃完再走吧。”江年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已经过了你妈给你定下的饭点时间,她不会给你留饭了。”
边焕扫了眼江嫱,坚定地摇摇头,“没事,一顿不碍事。”
边婕妤偷瞄着江嫱的反应,朝边焕伸出的手又悄悄收了回去,江嫱一头雾水,哭笑不得,“小娘娘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可没欺负你啊。”
江嫱说完重新回了卧室,没注意到客厅里她一动脚瞬间凝成冰点的氛围,直到她再度从卧室里出来,那三人还像肢体僵硬的僵尸一样戳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的试卷,”江嫱走过去把试卷递给边焕,“落在我桌洞里了。”
边焕接过,眼里是转瞬即逝的失落,沉默着收进了包里,转身就要走。
边婕妤急急地喊了声“弟弟”,又不敢有下一步动作,记得面色通红。
江嫱被那一声“弟弟”炸得外焦里嫩,头晕目眩。
卧槽?她怎么就事先没发现边婕妤和边焕同姓?模样也有几分相似?难道是不太熟的原因导致她丧失了基本的判断和推测能力?
因为不关心,所以她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