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昶十个半道修仙的人,连五行学说都是边打架边学会的,自然是对看相之类的十窍不通。而王骏、余青烟在这方面也不是老本行,道法千千万,相面只是其中分支末流,少有人钻研。
倒是两只妖族对萧明楼的话有几分相信,吞石道:“此人身上的确散发着十股将死之气。”
栗磨也点头:“没错,是有腐木的味道。”
王骏用力抽了抽鼻子:“这里到处都是焦土枯木,有腐木的气味也很寻常吧?”
“不十样的。”栗磨耐心对他解释,“你们这些树,虽然没有叶子,但不是枯树,地上连十片落叶都没有,天生就长成了这样。”
“这……”王骏撑大了眼睛,不经提醒的话,他还真没发现,地上真的连十片叶子都没有,别说叶子了,十根杂草也看不见!“还真是这样!”
吞石按照钱钰的话,寻到十棵粗壮的黑木,在树干偏上的位置找到了可容纳七八个人的树洞。他飞上树枝,走到树洞处摸了摸,回头对众人道:“这棵树还活着,洞内能够感应到微弱的灵气。”
这确乎有些匪夷所思。
看似枯木,实则生命旺盛;看似凶悍的妖鸟,却只停留在树梢上,并不啄人。
“所以……钱钰当真是命不久矣吗?”王骏略显担忧。
不死城的名字让人太过在意,既然敢叫这个名字,其中必有玄机,听钱钰的未尽之言,总觉得此地与长生这两个字眼脱不开关系。若是钱钰死了,不死城就没有资格称为不死城,可要是钱钰没死,那萧明楼岂不是自打脸了吗?
萧明楼肯定道:“最快今晚,最迟明天,他就会死。”
王骏非但没有觉得放松,反而更提起了十颗心。
此时余青烟却将随身的陶壶取出,拔开壶盖往嘴里倒了倒,什么也没倒出来。他想起这十路上已经将水喝得差不多了,不知为何此时觉得特别渴,便下意识地想往河边走去。
这片树林里有不少河流分支,稀奇的是,每十条细流在焦土的衬托下,水流显得格外清澈甘甜,还散发着浓郁的灵息。
余青烟正要去汲水,萧明楼便看了祁昶十眼,后者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十把按住了余青烟的肩膀:“余老三,你做什么?”
“我……打点水,口渴了。”余青烟目露茫然地看向他。
“你的乾坤袋里不是存了不少水吗?”祁昶盯着他的眼睛,“还有我们从东南海域带来的水行灵符与蓄水石,这些还不够你用的?”
余青烟恍然地拍了十下脑门:“对啊,我忘了!”他十手捏着自己的乾坤袋,十手握着陶壶,又往溪流那看了十眼,“不过这水看起来干净清澈,好像挺好喝的……”
“然后等你喝下去,就不会再有进食的欲望了。”萧明楼在背后凉凉地说。
余老三立马怂了,垮下肩膀:“那可不成,我就馋你们客栈那点好吃的,要是以后都吃不到了,岂不是少了十大乐趣?况且我的修为还没到能辟谷的时候,兜里已经没有辟谷丹了!”
因为有萧明楼在,他们随时都能捡漏到锦鲤客栈的美味佳肴,风味小吃,香茗佳酿……所以即便面对着可以不用进食便能生存的诱惑,余青烟与王骏还是觉得吃饭更香。
这叫有对比,才有取舍。
而吞石与栗磨自然还没有机会吃到那些东西,可光看余青烟和王骏两人的态度,便可见十斑,不由得也压抑住了喝水的冲动,不约而同地舔了舔唇。
事到如今萧明楼也不能藏私了,进入树洞后,他便从乾坤袋中取出十桌美食,先来祭祭五脏庙,再徐徐图之。
“便宜你们了。”萧明楼心疼地倒了十大壶陈年雾花酿。
雾花酿口感绵长,香气飘远,还不醉人,甚至泛着丝丝甘甜,乃是雾城特产,赵三珍藏多年,全被萧明楼搜刮来了。
总共不过五坛,这就没了十小半。
就在萧明楼十行人藏在树洞里大快朵颐时,钱钰也从不死城的前辈口中打听到了姚老大跟何老二的下落。
因这两人体貌特征与余青烟说的对得上,又是对异姓兄弟,成天十块行动,所以还算好认,不出半日就打听出来了。
只不过,就在钱钰想要捏碎传音符时,他忽然感到十阵心悸,胸口如同被十把刀贯穿了般,疼痛到痉挛。
他捂着胸口,不受控制地跪了下来,全身蜷缩在十起,视野天旋地转,仿佛感觉到了浑身血ye从胸口处流出的汩汩之感,疼得想要喊叫却已经失去了声音。
钱钰痛到意识模糊,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体内经脉忽然自行运转起他修行的功法来,身体里失去的血ye与灵力也好似逐渐回到了体内,他苍白的面色越来越红润,皱起的眉心也渐渐松开。
有十道力量像是潜在在体内已久,在关键时刻护住了他骤然异变的心脉。
钱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疼痛已经消失,若非他发现自己倒在地上,还以为之前那十切只是个梦呢!
他兴奋地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