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想要将萧明楼一口一口吞进肚子里似的,让祁昶心中杀意盛起。
而萧明楼却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表里不一又惯于装模作样的孟豫,他按住祁昶肌rou紧绷的胳膊,嘲讽地轻笑了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不肯承认上陵刀是你偷走的吗?”孟豫沉痛地说。
萧明楼摇摇头,好笑道:“上陵刀本就是师尊让我拿走的。对你而言,那不过是一把刀,但对我来说,它的意义可非同一般。”
毕竟当初没有一个人知道,魔主就被封印在上陵刀中。
孟豫恼怒道:“你还在狡辩,我身为掌教,镇派之宝本就该归本尊收管。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无辜的,难道上陵刀不在你的手上吗?”
萧明楼瞥了一眼被自己握住的祁昶的手腕:“可以说在我手上,也可以说不在我手上,反正你我皆无权决定它的归属。上陵刀可是仙物,它有它自己的想法。”
“一派胡言!”孟豫只觉得他在狡辩,又来了,每每与萧明楼对峙之时,自己都会被他气得肝脏发疼,人前维持的高人形象险些崩塌。
“你说上陵刀在我手上,可你也没有证据啊。”萧明楼反过来一笑,“有谁见过我用刀了?别说刀,我连剑都没用过吧?方才这么多人都在此地,他们皆可为我作证。”
皇甫家豪和炼丹师们自然都点头称是,就连白清那边的人也忍不住说了实话,他们的确没见过萧明楼用刀剑,甚至有的人根本就没看见他出手。
东川月也道:“他身体被你们擎云宗残害成这样,连本命灵剑都用不出来了,你还想把罪名栽赃在他头上?”语气已是怒不可遏。
他早就想狠狠去揍孟豫一顿了,若非萧明楼再三告诫,东川月早就出手了。
可萧明楼却不希望他卷入擎云宗的争斗之中。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东川,你平时Cao烦七情宫就已经落下修行了,同为三大仙门之主,孟豫、苏苦修为皆在你之上。此次秘境之行结束后,你就回去闭关吧,不管外界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管,万物有因有果,你心中不平,只是因果还未到来而已。”
东川月知道萧明楼这是在关心自己,可也正是如此,他就更不能放下萧明楼。
他暗自做下决定,至少也要等到萧明楼安然离开东南海域,才会回去闭关。
待他出关之时,相信萧明楼一定已经洗刷了污名,过上他向往已久的逍遥日子。
所以此刻,东川月握紧手中的剑,剑锋闪过的寒光照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坚毅无比的神色。
孟豫盯着他道:“东川宫主,你当真要拦在我的面前,不顾三大仙门的情谊了吗?”
“你可以试试。”东川月剑气一出,横扫天地,就连咆哮不已的风浪都被剑压碾了一头,翻不起浪花来了。
所有人都感觉到呼吸一滞,喘气艰难,双腿不自觉发软。
原来高手过招是这样的感觉,当这澎湃的剑意与浩瀚的灵元像他们袭来时,比风浪还要猛烈,令人防无可防,挡无可挡!
孟豫见他动了真格,自己也不得不出手,他将飞剑收至眼前,口诀一出,直接撞上了东川月的剑气。
归元期与炼虚期的大能斗起法来,不光是岚珠岛,就连整一片碎珠群岛都震动了起来。
“这才是东川月的实力吗……”祁昶抬眸认真地看了一眼,脚下突然打晃,是受剑气震荡而引动的地震,他立刻收回目光扶住了萧明楼,将满心的苦涩收起,专心地保护他的少东家。
迟早有一天,他也会成为像东川月那样的剑修。
萧明楼却仿佛看出了他的心事,笑着拍了拍他的胸口:“不必妄自菲薄,你将来定然会比东川更厉害的。”
他悄悄地在祁昶耳边说完话,也看向了高空之上已经交起手来的两人,微微一叹。
萧明楼深吸一口气,不知用上了什么术法,听上去声音似乎不大,可他说的话却在每一个在场之人的耳畔响起:
“——你们都忘了还有一具蛟龙尸就躺在边上吗,这冲天的怨气都连东南海域的角落都能看见,想好该如何解决了吗?”
东川月与孟豫的动作齐齐一顿。
话音刚落,天边云层闷雷滚滚,数十条宛如惊电的蛟龙破空而来,妖气冲天,夹带着滔天怒火:“是谁伤了我们的族人?!”
数十条身长百丈的蛟龙一出,天地越发黯淡无光,血腥阵阵,海啸不断,碎珠群岛风雨飘摇,几乎被浪头冲垮。岚珠岛的上方是盘旋成阵的蛟龙,看到族人凄惨横陈的尸首,蛟龙族此起彼伏地发出悲鸣。
“人族,从今往后,我蛟龙组与你们势不两立!”为首的黑色蛟龙震怒,“今日我们便要血债血偿,杀光这片海域上所有的人!”
此言一出,犹如重雷砸在人心上,连魂魄都忍不住颤抖。
白清在龙威之下也险些站不稳,他几乎没有勇气站出来说话,却在此时看见了被祁昶护在怀中,办点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