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楼欣慰地朝祁昶点点头:“不错,阿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那金丹弟子的确是没什么破绽,不过,我想当时大殿上的修士都不可能朝昌成子要九阳宗掌门的元婴,只有我有正当的理由借来一观。破绽就是在那元婴身上发现的,元婴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
笼子里的魔气挣扎得更厉害了,像是在责问萧明楼,他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吱吱!吱吱吱!”
萧明楼歪了歪头,嘴角噙着笑,又用树枝戳了戳它。
“我不过是在赌一件事,赌那位开启连环阵的人也必将消耗不少法力,所以不可能事必躬亲,什么事情都做得尽善尽美。譬如夺舍金丹期修士,篡改元婴记忆,这些事必然不可能是他本人做的,只有交给这种……”萧明楼有点嫌弃地瞥了一眼笼子里的魔气,“没什么脑子的玩意去糊弄一下罢了。”
“嘭”的一声,笼子里的魔气骤然炸开,零零星星的烟气飘满了整个笼子,而后再重新缓慢地凝聚起来。从头到尾沉默得像是了无生机,不说出来的话,还真以为那就是一团烟雾而已。
王骏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气炸了?”
萧明楼低低地笑了一声。
祁昶思索着问:“既然那金丹修士的话听不出破绽,为何元婴的记忆却能看出是作假?”
“阿丑真是问到我心坎上了,我正打算说呢!”
萧明楼提着笼子好半天,提溜得累了,随手将那笼子递给王骏。后者赶忙小心翼翼地拎起了笼子,不过那魔气似乎已经被萧明楼气得自闭了,倒是没怎么挣扎。
将笼子丢给王骏后,萧明楼便舒服地倚在祁昶的怀里,懒洋洋地开口:“口述之事辨不清真假,但眼见之事还是能看出门道来的。那元婴所存的记忆很是凌乱,人死之时记不住那么多事倒也情有可原,不过他怪就怪在,那些画面并不都是从同一个高度见到的景象。”
池天华和王骏还在疑惑,就听见祁昶很快反应过来:“身高不同的人,视野不一样。”
“对,就好比阿丑这么大的块头,看得比我们更远。”萧明楼笑着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可惜够不着祁昶的脑袋,只能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而九阳宗掌门是个和昌成子差不多高的小老头儿,却在碰上妖王的时候视野忽高忽低,忽左忽右,除非衡阳子是兔子Jing转世,否则一个老头不可能这般活蹦乱跳。”
众人:“……”
也不知道此时是该同情衡阳子,还是同情笼子里的魔气。
萧明楼一敲掌心:“所以我猜,这只很有想法的魔就将那小金丹的一部分记忆挪到了元婴身上,衡阳子临死前的记忆,其实是他大弟子的。自爆灵力之人,怎么可能还留得住元婴?想必是衡阳子没能成功与那妖王同归于尽。”
“可既然那些妖魔对付衡阳子师徒游刃有余,为了不直接杀了他们,而是一个夺舍,一个被留下了元婴?”王骏不解地问。
“问得好,这个问题,我看还是让擎云六杰……不对,五杰之一的池道友来回答吧。”萧明楼目光一转,落在了池天华的身上。
虽然不合时宜,但此时的池天华,感受到了曾经任许感受过的一股窘迫感。被师兄提问支配的恐惧从压在心底的匣子里钻了出来,令他无端地感到紧张,手脚都有些冰凉。
“我不……清楚。”池天华低下头,又忍不住瞪着眼拔高嗓门,“难不成你怀疑背后Cao纵阵法的人是我吗!我还没怀疑你呢,只有设阵者才最了解破阵之法!”
“傻孩子,我什么时候怀疑你了,就你那脑子,能布置出这么环环相扣,Yin险毒辣的阵法吗?”萧明楼啧啧摇头,“我是想问,凭你炼虚期的修为,对付妖王魔将应该不在话下吧?”
池天华顿时抬起下巴:“那是自然!”
“妖王魔将也就相当于修士的炼虚期,而能被设阵者驱策的,必然不可能是修真界里有名有姓的妖魔,也就是普通最弱的那些炼虚,有些没准实力只堪比元婴。”萧明楼道,“你们看东川宫主与池道友被困在阵中三个月,还这么有Jing神,想必人海战术是拿不下他们的。所以……只能从修士内部寻找时机,靠背后偷袭了。”
祁昶露出了然之色:“所以少东家带上池道友,除了不希望他坏事以外,也是担心他……嗯,一时疏忽,遭人偷袭了?”
差点就要把“一时疏忽”说成“没有脑子”了。
不过在池天华听起来,他就是故意这么改口的。这人看起来是个傻大个,憨厚敦实,筋骨刚直,没想到是一肚子的坏水!
他接住了萧明楼的话茬,显得机灵能跟上萧明楼的思路,还顺带着贬低了自己,拿自己去衬托他的聪明!
池天华恨不得像笼子里魔气一样炸开,恶狠狠地朝祁昶瞪了一眼。
祁昶不但没有被他的警告吓破胆,反而变本加厉地将萧明楼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握住他微微冰凉的指尖。
萧明楼又冲他一笑,继续道:“魔生于幽暗,不具形体,擅于吞噬,防不胜防。当然,即便被魔附体,也能将其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