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夸自己的人吗?
追在池天华身后,生怕他对萧明楼这唯一可能知道连环阵破除之法的人做出什么事的修士们俱是一脸惊愕困惑茫然,怀疑眼前这白得过分好看的青年是否真的是萧封,为什么一点都没有传闻中剑仙高华清雅的气度。
除了萧明楼最开始自信而镇定地说自己有解法时,那时候他浑身上下似乎都在发光,令人移不开眼,不由得就想要去信服他。
而现在,
高阶修士们选择静默,低阶修士们倒是见怪不怪,之前在迷雾林里见得多了。
只有池天华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同时眼底闪过怀念、后悔、怀疑、嫉妒等等复杂心绪。
他的确就是萧封。
因为他的二师兄私底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池天华恍惚记起当年他刚被师尊带回来没多久,前面的师兄师姐都不怎么亲近他,嫌他年纪太小,话说不到一块去。
唯有萧二师兄待他最不一般。那时的萧封也不过十七八岁,却已长成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人前喜欢端着高深莫测的架子,人后却随意懒散,经常把他往腋下一夹,就偷偷摸摸地把他带出宗门,溜到山下,带他去看凡间的花灯节、河灯节,逗他玩,偶尔也会和小孩子似的跟他闹脾气。
他那时最常用一双形状美好又明亮的眼睛宠溺地看着自己,摸着自己圆圆的脑袋,感叹:“小四呀,你太胖了,将来长大修行可怎么办,难道你要走泰山压顶的路子么?”
“!”年幼的池天华顿时怒不可遏地挥开他的手,气冲冲地红着眼睛控诉道,“我会这么胖,还不都是师兄你喂出来的!”
“哎,谁叫我们小四长得这么可爱,师兄忍不住……”
打住!
池天华脸色铁青地将不断冒出来的回忆死死压下,瞪着萧明楼的视线如同看到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牙齿咯咯作响:“萧封!你越是假装若无其事,越是对我视而不见,就说明你越是心虚!要是你问心无愧,你可敢与我当面对质?!”
萧明楼正忙着戳捏祁昶的耳朵,捏完一边忍不住又想下手捏另一边。与他硬邦邦的胸口不同,祁昶的耳朵初期的软,耳垂饱满有rou,一捏上瘾,令人玩心大起。
哪有工夫注意到门口杵着个黑脸的不速之客?
“呀,你怎么还在?”池天华那声不甘的喊话终于让萧明楼正视了他的存在,萧明楼朝对方微微一笑,温和中带着疏离,“池道友,不是说好了时辰一到就在中央大殿见的吗,除此之外的时间,我不想见客,请多包涵。”
这回是连四师弟都不叫了,直接成了池道友。
池天华内心既失落又愤怒,两道视线灼热得似要将萧明楼洞穿一般,忽然冷笑道:“你果然是不敢面对我,心里愧疚了吧?”萧明楼收起唇边的笑意,淡淡地看着他,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竟有几分无情冷漠,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令池天华不禁感到一阵心慌,手心里都渗出了汗。
“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又何必执着真相?”萧明楼语气没什么起伏,冷冷淡淡道,“你去问问你那大师兄,看他愿不愿意让你代他‘清理门户’?”
说完,萧明楼眨了眨眼,一脸倦怠地靠进了祁昶怀里,十分自然地耍起了赖,小猫哼哼似的道:“不行了阿丑,我好困,方才为了看顾你,我都不敢休息,现在浑身酸痛不得劲,你抱我回去吧……”
“……我才晕了两个时辰。”祁昶虽是面无表情,声音却不自觉地放轻。
“那我不管。”萧明楼眼皮子已经耷拉下来,整个人都挂在了祁昶身上,不顾众目睽睽。
“……好吧。”
祁昶收起剑,利落地将萧明楼打横抱起,熟练得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他警告地看了一眼池天华,抬脚就进了侧殿,“啪”一下关上了门。
池天华还要在追,讨人嫌的七情宫又及时拦在了他的面前。池天华看一眼都觉得糟心:“滚!”
“呵。”东川月手里捧着一碗药,药味轻轻散发开来,即便池天华不想嗅到,也已经闻到了味道。
池天华虽性格冲动,鲁直好勇,却也是个博闻强识的人才,符道子当年收徒贵在Jing而不在多,他自然一闻之下就能发现这是接续经脉,重造血rou,滋养丹田的灵药。
单这一碗药就造价不菲。
而若非是病入膏肓之人,根本不必吃这样的药。
东川月周身灵力运转自如,体格康健,根本不必吃药。那么他手中的这碗药,就只能是……
东川月见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看起来格外苍白,他不吝再落井下石一句:“如果擎云宗对待叛徒的做法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后丢下山崖,那我还真是开了眼界了。正道仙门的酷刑,竟连魔修都自愧不如。”
池天华脸色更惨白一分,气息不稳道:“不可能的……大师兄他怎么会……”
可是,又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脑中反驳,怎么不会?
大师兄的光芒一直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