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将炼魔珠祭出体外后,陈霆甚至能将维持阵法的灵力都吸收至体内,不但身上伤口尽数复原,就连修为也隐隐有了提高。毕竟这阵法中有炼虚期的一道灵力,对陈霆来说就是大补之物,只要给他一个月的闭关时间,他必定能突破瓶颈,成为玄脉大圆满,甚至一步跨入金丹期!
浅白色的灵力被他疯狂吸收纳入体内,在陈霆身前形成了一个白色的灵力漩涡,他狂笑着抬起双手,使出浑身解数在空中凝聚一只更大的金色手掌,朝祁昶呼啸着破风袭来。
然而陈霆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没维持多久,就见一道银白色的剑光以更快的速度刺穿了金色巨掌,穿透巨掌之后速度不减,更是向着陈霆的面门直扑而至!
还没等陈霆反应,那剑意就洞穿了他的眉心,只留下了一道不足指盖大小的殷红血洞。
“不……这……怎么可能……”陈霆愕然地望着前方,祁昶如一柄亘古恒远的剑杵在前方,面上不见得胜的喜悦,唯余一片冰冷凛冽的杀气。
他的珠子……他的炼魔珠怎么可能没用了?!
陈霆倒下之前睁大了眼睛去看自己的炼魔珠,才发现,原来当祁昶的那一剑刺中自己之前,已经Jing准地将黑色珠子砍成了对半。
这是何等强悍的剑,何等Jing准的剑意!
陈霆不可置信地看着碎裂的珠子残骸,勉力伸手想要去够,可惜意识正在渐渐模糊。祁昶的那一剑不但穿透了他的眉心,剑气更将他的天灵绞碎,灵根尽毁,他才从张氏兄弟那里掠夺来的生机,眨眼间又成了泡影。
陈霆之前还说,以祁昶的修行速度,根本不该晋阶得这么快,然而他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一路靠着炼魔珠“嗑药”嗑出来的灵力,他的真实水平也就是个筑基期,且与一步一步淬炼剑意的祁昶不同,他的修为都是虚的。
拿来给祁昶练手倒是刚好。
恍惚间,陈霆看见那珠子碎片上析出了丝丝缕缕的金色细芒,全都像是有意识般飞向了祁昶。
祁昶身上的伤口正被金光逐渐疗愈,不仅有他与陈霆斗法时受到的伤,更有从十年前被施老爷捡回来时就已经存在的满脸旧疤。
直到此时此刻,祁昶才恢复了真容。
他有一张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唇锋转折的脸,轮廓如刀凿斧刻,五官别有一番悍然豪放之感,完美地与那山一般健美挺拔的身躯融于一体,如战神,如修罗,如旷野上一阵苍茫荒凉的风,席卷着黄沙铺盖至天际,遮天蔽日使日月无光!
这是有别于Jing致秀雅的英俊,却同样俊得令人心悸,令人敬畏,令人自惭形秽。
站在楼上的东川月心下忽而生出警兆,眉头一皱:“他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还不待东川月从萧明楼口中问出答案,就见此时一道凌厉剑光扑面袭来,带着祁昶鼎盛之力,全力刺向了东川月。
“慢着……!”东川月只当祁昶刚刚破开困仙阵,尚未厘清情况,心底还认为他与陈霆是一伙的,他挟制了萧明楼,所以同样是挡在祁昶面前的人,所以祁昶认为他该杀!
东川月袍袖一震,鼓荡而起的劲风随着拂袖的动作化解祁昶的剑势,身为炼虚期的高手,他的境界远远超出祁昶的境界,祁昶的剑伤不了他分毫。
可东川月万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祁昶的剑术,他是炼虚期,但他的衣服却不是,祁昶全力施为的一剑居然将他的袖子给撕裂了!
剑光从东川月的小臂处“刺啦”一下迅速割开一道口子,把他半截袖子给绞成了碎片,露出手肘以下斯文白皙的胳膊。
被迫“断袖”的东川月目光一凛,不得已拔出腰间的断月剑,架在祁昶袭面而来的二尺锋锐上,同时沉声喝道:“且慢,方才我与明楼合演一出戏,是为逼出你的极限,我和他是旧识,不会伤他一分一毫,与你亦无怨无仇。”
祁昶不言不语,眸中杀性未消,反而有更盛的趋势。
剑修之所以能越级杀敌,修为从来都不是限制,而是看剑心。所谓剑心,便是求胜心、信念、与意志的坚定,将一颗心化为百折不摧的Jing钢玄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祁昶有必胜之心,而东川月却全无杀意,两人一开始在心境上就有了高下之分。
所以祁昶非但没有削减剑势,反而又催动一分剑意。
生铁剑与仙剑到底材质相去甚远,祁昶手中的剑竟是难以承载他汹涌强烈的杀意与剑意,表面寸寸出现断裂的痕迹,剑锋更是在与断月剑交锋过程中发出哀鸣般的呜呜声。
祁昶被剑锋交织震荡得虎口发麻,可他依然咬牙坚持,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
“糟了,阿丑杀红了眼,听不进那位公子的话!”施月莺在一旁看得干着急,紧张地拽住了萧明楼的衣袖,“萧公子,你快想想办法呀!”
萧明楼拍拍她的手背,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衣袖从对方手中抽出:“没关系,阿丑被骗了肯定会不高兴,让他发泄一下也好,就是东川倒霉一点而已,你不必Cao心。”
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