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想到宗门会如此重视这枚青铜令牌,虽然在心下也嘀咕了一句这令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却也不敢深想,他比高鸿更懂得审时度势,不会去觊觎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连问也不会去问。
而他能想到的,萧明楼早就已经猜到了,也猜到飞鹤派为了令牌,会派更有身份的人来。
只是玉简上没有说那位陪同老祖来的强援到底是谁,王骏将飞鹤派闭关潜修的长老全都拉出来数了一遍,还是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位高手,竟能让老祖在只言片语的信上都透出敬畏崇拜之情来。
莫非来的是裘掌门?
王骏总觉得这里有哪里不对,那边张仲桥却已兴奋到语气里都带上了狠劲:“师兄,大哥,也就是说,我们不必再憋着,也不必再看这小破客栈老板的脸色了!不如我们这就去将施月莺几人抓起来,逼她说出令牌下落,我还就不信了,她会一点儿都不知道!”
忍了萧明楼这么多天,张仲桥已经从最初的经验变为如今的自卑厌恨,他自诩世家公子,别人都该捧他敬他让他,可在遇到萧明楼之后,他却是屡屡受挫,修为剑法比不过阿丑,还要看萧明楼的脸色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他早就受够了!
如今雷霆老祖亲自回信,言明他们马上就会赶到雾城,知道马上就要有人来撑腰,性格冲动的张仲桥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若是运气好,能在老祖抵达之前就搜出令牌,说不定老祖还会嘉奖我们一番。”张仲桥鬼主意多,此时眼珠子一转,已经想好了该如何用公事发泄私恨,“王师兄,大哥,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张伯林这些日子也是被压得狠了,竟也觉得他的主意还不错,不由回头看向王骏,王师兄才是他们的主事人。
王骏略想了想,也想到反正老祖说不定一两个时辰之内就能到,他也正好趁此机会试探那个阿丑的实力。
就算令牌拿不到手,在老祖来前收服一名拥有剑修天赋的人才,也能弥补他在雾城的无所作为了。
所以王骏一颔首,那两兄弟立刻就活络起来,一个拿着王骏带来的阵盘偷偷地下楼布阵,一个以未婚夫的名义将无知无觉的施月莺约出房间。
而几乎同一时分,赵三嘴皮子异常利索地把他偷听到的消息都倒了出来,脸上难免有些着急:“少东家,这可怎么办呀,比玄脉长老还要厉害的人物,得是一宗之主了吧?”
“你很怕?”萧明楼斜了他一眼。
都这样了……还能不怕?
赵三本想点头的,但看少东家和他祁哥都是一副轻描淡写全无紧张的神色,不免跟着想,难道他们真的不怕,少东家莫不是有什么倚仗不成?
少东家这么有能耐,怎么可能没有倚仗呢!
赵三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很快收起了惶惶不安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没错,天塌下来了还有少东家在呢,他怕什么!
“少东家,您说吧,要给他们弄个几分熟?”赵三发狠了道,还比划了个手砍刀落的手势。
赵三这些日子又当小二又是厨子,除了在外面买吃食回来的那几餐,都是赵三在施月莺在的调教下做的饭,此时顺口就说出自己在后厨里经常说的口头禅。
萧明楼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吃人,你炖他们做什么?”
赵三话说出口后也是一阵狂汗:“说错了,我就是想问问少东家打算拿他们怎么办。”
“将计就计吧,还能怎么办。”萧明楼打了个呵欠,别说脸上没有一点紧张的神色,他已经是一副快要睡过去的表情了。
祁昶眉头微皱,低头按着他的肩膀:“楼下布阵已成。”
不用他放开杀气去感应,楼下已经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兰儿凶悍而尖利的嗓门连关了门的楼上都能听见:“你们放开小姐!你们想对小姐做什么?!”
“张大郎,你可是小姐的未婚夫,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们……你们都不是人!我要和你们拼了啊啊啊——”
估计是张氏兄弟已经忍不住满心的恶意,将他们犯下的罪孽全都说了出来,并以此折磨和逼迫施月莺与兰儿。
而且不多时,这两兄弟就挟持着施月莺来到了萧明楼的房门前,威胁他和祁昶、赵三一并下楼:“如果不想看她到死在你们面前的话,就跟我们下来吧。”
张氏兄弟一脸傲慢冷酷,翻脸无情,再没有从前对待施月莺的温柔小意,对待施月莺也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施月莺满脸泪痕,头发散乱,但眼神却变得更为坚毅。
她看到萧明楼打算下楼时,甚至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挣脱张仲桥的桎梏,冲过来提醒他们:“不要下去!楼下是个困仙阵!我听他们说,任何人进去以后就再也不出来了!”
被困在里面的兰儿头撞着无形的墙壁,已经撞得头破血流,两眼充满仇恨地看向张氏兄弟。
张仲桥赶紧将她重新抓回来,想要狠狠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然而手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