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当林子砚是同他开玩笑的,也没在意,捏了捏他越发瘦削的脸颊,皱眉道:“怎么又瘦了?那老东西欺负你?”
林子砚愣愣地看着他,心想,我是不是……该喊抓贼?
可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喊不出来。
他似乎好委屈,委屈得一见着这人,就好想抱着他哭一场。
“怎么了?”江屿行见他眼眶又红了,忙道,“没事,别怕……”
林子砚却忽然一把推开他,磕巴道:“你、你是不是……扒过……我衣衫?”
江屿行额角一跳,好端端,怎么又翻旧账?
“是我不对,”他无奈道,“出去再说,大不了我也给你扒……”
林子砚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一红,气道:“yIn贼!”
江屿行:“……”
“胡说什么?”江屿行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喊“yIn贼”,喊得他一口气梗在心口,“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又是采花贼,又是yIn贼的?我招你惹你了?
林子砚默默后退了几步。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出去再说。”他说着就要去拉林子砚,不料那人一躲,贴着窗口道:“不许过来!否则,我……我就喊人了!”
江屿行人都傻了,三个多月不见,这人脑袋摔坏了?
不对劲,他又一想,林子砚今晚怎么奇奇怪怪的?说胡话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跟见了仇人似的?
“出什么事了?”江屿行眉头紧锁,“为什么不走?那老东西要挟你?”
我为何要跟你走?林子砚抓着窗沿,见江屿行这理直气壮的模样,不禁想,难不成,他扒我衣衫,是我……自、自愿的?
他这一想,脸更烫了,烧得热腾腾的。
江屿行见他没说话,以为他真是受蓟无酌要挟,跑都不敢跑,顿时心都软了,温声道:“别怕,我带你回去。”
林子砚攥着指尖,咬了咬牙,问道:“是、是我……应允的么?”
江屿行没听明白,“什么?”
“就……”林子砚小声道,“扒衣衫……”
江屿行:“……”这事过不去了?
“当初是我不对,”江屿行当他又想起这一茬生气了,头疼道,“要打要骂随你,先跟我走……”
“谁要跟你走?!”林子砚一听他这话,以为自己当初是被强迫的,又脱口骂道,“yIn贼!无耻!”
怎么越说越生气了?江屿行想,要不还是想把人扛出去算了。
他今日一路跟着那个买烧饼的车夫,才寻到了这儿。许是那个算命的老东西见林子砚一介弱书生,墙都不会翻,如今又已在北祁都城,便没叫那么人守着他,方才潜进来时也轻松了许多。
可若是叫那老东西知道他跟赵奉也来了北祁,必然会加强戒备,到时若要带林子砚走,怕是就不容易了。
江屿行看了林子砚一眼,见他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想着要不先把人打晕带走,出去了再说?
可他还没动手,就听屋外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朝这边走来。
“等我。”他急忙越过林子砚,翻窗而出。
林子砚愣愣地看着他消失在窗外,想大喊“抓贼”,却挣扎良久,还是没喊出声。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林子砚走过去,开门一看,见是蓟无酌,身后还跟了抱着被褥的老张。
“我见你屋里还亮着灯,”蓟无酌道,“还没睡?”
林子砚没敢看他,轻声道:“要睡了。”
蓟无酌对身后的老张一点头,老张便抱着被褥进了隔壁的厢房。
“以后老张也住这儿,”蓟无酌道,“你每日用完早饭后,与他一道去Cao练场。”
林子砚闷闷地点了点头。
“早些睡吧。”蓟无酌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林子砚关上房门,往窗外看了看。
窗外静悄悄的,那采花贼许是怕被发现,已不见踪迹了。
林子砚默默看了一会儿,才走到桌边,吹灭了油灯。
第二日,虽百般不情愿,一心只想去书斋看书的林子砚,还是跟着老张去了蓟无酌说的Cao练场。
Cao练场在城北林中,听闻是宿北密探集中Cao练之地。
林子砚骑着马,跟着老张走到半路,穿林而过时,树上骤然跳下了两个人,还蒙着脸,挡住了去路。
老张神色一变,“什么人?!”
那两人二话不说,提刀就砍了过来。
老张急忙抽刀抵挡,还边护着林子砚,却渐渐发现,那两人都逮着他一个人砍,根本没动林子砚。
他还没想明白,就被一脚踹中心口,从马背上摔出老远。
“咳咳……”老张捂着胸口爬起来,还没站稳,又被一掌劈中后颈,顿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老头还挺能打的,”其中一人道,“要不是我俩打他一个,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