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周彦川低笑,“谁让你嘴欠呢。”
“行了,谁想管你的闲事。”
“莫总,周总,晚上好,”何梦欣从靠近莫子扬的方向走来,一眼看到周彦川身边,也是这桌仅剩的空位,“那里有人吗?”
“没有,”莫子扬说完,碰了下周彦川的胳膊,“你确定没相好的吧?”
周彦川瞪了他一眼。
陆允初大概不会过来了,何梦欣来得晚,再找座位没那么容易了,于是周彦川把旁边的座椅拽出来一些,请她坐下。
陆允初与陈明轩夫妇聊得融洽,忘了时间,也不确定周彦川会坐在哪里,等他站起来想找人的时候,恰好看见与自己一桌之隔的周彦川在帮一位女士拽椅子。
“你就跟我们一起坐吧,”杨淑娟看出他的心思,“我们聚会很随意,怎么坐都行,不认识的聊聊也就熟悉了。”
“嗯。”陆允初打消了换位的念头,再次坐下来。
杨淑娟另一侧的两个女生若无其事地议论:“何经理和周总有没有戏啊?”
声音不大也不小,桌边的人基本都能听见,但没有太多反应,似乎对这样的八卦见怪不怪。
“周总的事,我们别管,”杨淑娟有意转移话题,端起酒杯对一桌人说,“我们碰个杯吧。”
杨淑娟在同事中应该是比较有号召力的一个人,能够完美地把控酒桌氛围,既调动了情绪,又不至流于庸俗。相反,陈明轩与陆允初记忆中的性格相差无二,安静从容,更习惯当个旁观者。他们两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互补。
没过多久,周彦川到台前发言,不是太正式的场合,也就随便说几句,炒炒气氛,但台下的众人仍不约而同地聚拢了目光。
周彦川习惯了受人注目,只是在众多交汇的视线中,他轻易捕捉到来自某个人的凝睇。
“咱们今天来的要么是给鸿川卖命的,要么是以各种渠道给我们提供服务与便利的伙伴,还有家属们,也是坚强后盾……上次年会我没来,今天必须说句谢谢,你们辛苦了,”他握着话筒,语气透着轻快与调侃,“不知道大家的假期有没有歇够,过年有没有玩够,还有最重要的——钱有没有拿够?”
台下的嘈杂低笑中夹着几声不嫌事大的叫喊:“不够!”
“不够那说明我做得还不够好,”周彦川也不难堪,跟着打趣,“咱们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我要是再鼓动大家卖命工作太扫兴了,我就祝大家发大财吧,有钱有好日子才能有好心情工作是吧?废话不多说,我们有钱一块赚,有饭一块吃,”他朝着台下成排的餐桌挥了下手,“所以赶快进入正题!”
周彦川不太严肃的祝词引起台下的笑闹与掌声。陆允初未及收回视线,隐约察觉对方也在朝这边张望。
他在看什么?陆允初刚冒出疑惑,周彦川已背过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
聚会没搞太多花样,中间只玩了一个“七拼八凑”的小游戏:以桌为单位收集主持人念到的物品,坚持轮数最多的那桌为胜。
要求收集的物品千奇百怪,有随手可得的,也有摸不着头脑的:车钥匙、皮筋、国产手机、袜子、一元硬币……
周彦川那桌第二轮就被淘汰了,因为没一个人有皮筋;陆允初把自己绑头发的黑皮筋摘了下来,可他们组之后因为交不出硬币也没能留到最后。
酒会后半段,大部分人早坐够了,串桌相互敬酒和玩笑起哄也就多了。
“周总,”何梦欣举了下酒杯,“我敬你一杯。”
上次的事情过后,他与何梦欣再无私下往来。何梦欣有分寸,不使彼此为难,今晚见了面,也只是最简单的客套。
周彦川的杯子几乎空了,又填了小半杯红酒。
邻桌一个不太了解状况的经理以为两人处于暧昧关系,上前撺掇:“别碰杯了,喝个交杯酒吧?”话一出口,他们桌上也开始有人起哄:“就是就是,难得的机会!”
莫子扬明了周彦川的心态,被这帮人一闹,不禁替他为难,想开口帮着解围的时候,周彦川出声了:“咱们出来高兴吃好喝好,至于玩笑,就不要太过头了。”
他自己无意,也不怕被编排什么,但影响到何梦欣就不好了,尤其这个姑娘对他确有过那种心思。
带头起哄的经理不傻,一下就听出了潜台词,连忙道歉:“周总,何经理,我有错,先自罚一杯,当我什么都没说。”
经理认错后,周彦川没再计较,对何梦欣说:“别介意。”
“不会,”何梦欣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敬酒,“希望以后还有更多的合作。”
“那是当然。”
周彦川喝了几波,染上些微醉意,他扭头向后看了几次,陆允初与陈明轩相谈甚欢。
明明是他提议让陆允初去见见陈明轩的,人家真的聊起来他又不太乐意,原以为今天陆允初会和自己一起坐。
跟个小学生似的,好朋友跑去找别人玩还要膈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