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星辰:“???”
任佳又冲他跟前举了举杯子,眼神明显的“你看,我男神也这么觉得”,不过开口却是,“就是就是,你快喝!一会该开拍了!”
郁星辰被两个人盯着,被迫接了保温杯喝了两口,感觉自己白眼都能翻出天际了。
任佳也没敢耽误他们,拿着杯子就赶紧跑了,蹦蹦跶跶的小步伐。
不用问都知道,周谨行刚刚那一声“佳佳”,她脑子里都能放烟花了。
见他们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了,林汉过来讲戏,“陆淮安是瞒着裴卿故自己来的,阿茕是无命山的人,跟裴卿故这种正派人士不是一路的,你知道自己只身去会很危险,可你并不想让裴卿故插手。所以当你觉得自己今天必死无疑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他的突然出现,会让你很震惊同时也很困惑。这事本来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他偏生横插一脚,你又很生气。”
“而在裴卿故眼里,他现在有能力保护陆淮安。不管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又到底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他是陆淮安也好是顾谨也好,这就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在他面前,陆淮安始终没有变。所以,裴卿故不会允许陆淮安在他眼前受伤。”
“一会你俩先走一遍戏,试一下。”
郁星辰瘫坐在地上,周谨行就蹲在他面前,地上一本剧本摊着,郁星辰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始顺台词,“你来做什么!”
周谨行接道:“我才要问你,我要是不来,你准备死在这嘛?”
“不用你管,又不用你给我收尸。”
“我也没想给你收尸,你得完完整整地跟我回去!”周谨行伸手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郁星辰挣扎了一下顺势起来,然后甩开他的手,盯着剧本突然灵光一闪,“我觉得这可以加个甩手的动作,陆淮安肯定不想裴卿故来救他,他一来就代表跟魔族的人扯上关系了,毕竟阿茕是无命山的人。虽然裴卿故不知道,但是陆淮安知道啊,他心里下意识肯定是不愿意的。”
周谨行从地上捡起剧本点了点头,顺着他的想法示范了一下动作,“那你可以这样,起来甩手,然后就转身拉开距离。”
郁星辰用力甩了甩袖子,宽袖甩到周谨行身上,被他白了一眼,“倒也不用幅度这么大。”
郁星辰冲他吐舌头。
两个人又把后面的剧情走了一遍。
正式开拍的时候,这一段顺利地一遍过了。
下一场换景的路上,林汉来找他俩讲戏,“下一场戏是陆淮安对裴卿故感情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在他看到裴卿故身上还收着小时候自己送他的平安符的时候,那个破破烂烂陈旧不堪的东西,他还当宝贝一样的收着,心里的那种触动。”
“尽管陆淮安一直不愿意认他,可裴卿故总是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出来帮他,一直跟在他身边陪着他保护他。陆淮安本身对裴卿故就心怀愧疚,他起初把那种朦胧的感情归结为儿时的情谊,但当看到裴卿故奋不顾身挡在他面前,一次次相信他是迫不得已的时候,那种拨开云雾的感觉,那种惶然无措以及他对自己的厌恶。”
到了拍摄点,周谨行躺到床上,安安分分地躺好,笑眯眯地看郁星辰,“好好演啊。”
郁星辰尴尬地别开眼,耳尖微红。
这场戏的结尾,陆淮安在裴卿故的额头上落了个吻。
其实这算不得实在的吻戏,但却是他俩之间的第一场亲密戏。
虽然他是闭着眼睛的,可又不是真的毫无知觉,就连剧中的裴卿故,这个时候都是在装睡!
郁星辰坐在床边,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语气略显嗔怪,“你别说话,影响我情绪!”
周谨行轻哼了个单音,乖乖闭眼躺着。
“《卿安》六十一场一镜一次,准备——”
郁星辰在床边坐着,脸色格外沉重,嘴里嘀咕着:“我又没让你来,谁让你上赶着来救我了……你以为你是谁,又不是什么铜墙铁壁金刚不坏,你怎么就敢这么冲上来救我——”
郁星辰转过身,伸出的手有些抖,握着周谨行摆在身侧的手,“我都这么对你了,你怎么还这么死心眼……我不想你掺和进来,我的事——”
他顿了顿,微微叹气,满眼愧疚,“你总跟我说对不起,可真正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啊。”
“卡——重来一遍,从转身这镜开始,握着裴卿故的手的时候,能不能再给我一点痛苦的感觉?这个人是他从小当成哥哥的人,但是现在,他竟然对这个哥哥产生了别的念头。那种对自己的厌恶和唾弃,但是他又无法做到违背自己的本心,那种内心的挣扎。”
化妆师上来帮他补妆,郁星辰擦了擦眼角已经隐隐泛出的泪水,他眼睛已经有点红了。
感觉手上的力道,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周谨行盯着他——那双原本因为剧情需要握着的手,至今还没有分开。
周谨行捏了捏他的手指,给了他一个微笑,“别急,慢慢来。你得自己心里先感受到那个情绪,才能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