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拉开一步距离的周晟源歪头笑着看他。
一大片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秦笑的耳尖蔓延染至他的两颊,秦笑捂着脸,仓惶退后好几步,后背抵上墙。
“没、没事,都解决好了?”他重复一遍。
“嗯哼。”周晟源含着鼻音答他,声音含着点极易察觉的愉悦,“都解决好了。警察看过监控,基本能判定了——小孩,你还挺仗义嘛,也挺猛的。”
周晟源嘴角含着笑,身体向前倾了倾,故意吓他:“不过下回不能再随便动手了,要不是看你也是病人,你现在就该在警局了。”
秦笑往墙上缩了缩,脸红地摸了摸耳朵:“知道了……”
周晟源依然笑着,眼神大大方方地落在秦笑的身上,像在等待着什么。
感受到周晟源的目光,秦笑埋着头,身体无意识地往墙上瑟缩,似乎想像小动物一般把自己埋进沙地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声道:“……谢谢。”
“扑哧!”装了好半天大尾巴狼的周晟源终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在秦笑柔软的发顶摸了一下,“好了,我接受。”
周晟源心底满足地收回手,能听到这小孩真心实意地与他说一声谢谢,倒也不是很难嘛。
正如周晟源能意识到打架的人会是秦笑,他同样能猜到这场事件的大致原委,因此,看到监控视频时,他没有很诧异,倒是这小孩让他有些刮目。
监控画面调到半个小时前。214号房。
田洋洋和另一个小护士分别推着小推车走进病房。小护士负责给隔壁病床的病人扎针,而田洋洋则负责给林秀芬扎针。
林秀芬的大儿媳妇正坐在床尾给林秀芬捏脚,见田洋洋过来了,冲她礼貌地笑笑,赶紧让开了位置。
田洋洋也回以一笑,她对这个勤快老实的女人挺有好感的,可惜遇到了一个刻薄的婆婆,几乎每次来,田洋洋都能听到林秀芬的骂声。
果然,大儿媳妇刚松开手,林秀芬就指着她开骂了:“你这臭婆娘还敢偷懒?给我继续按!”
大儿媳妇皱着眉,拘谨地和婆婆小声道:“护士来了,先让护士打好针吧……”
“你个丧门星!”林秀芬一巴掌挥过来,大儿媳妇瑟缩着,却站在原地不敢躲开,一旁的田洋洋看不下去了,一手把她拉开,另一手举着闪烁着寒光的针尖,皮笑rou不笑地看着林秀芬:“林阿姨,麻烦你躺好了,要是针扎错了地方就不好了。”
碰到田洋洋,林秀芬没那么神气了,大掌落空后朝田洋洋翻了个白眼,没再管大儿媳妇,而是一副大爷模样地躺在床上,伸出手臂等着田洋洋伺候。
田洋洋特意把大儿媳妇往后推了推,才低头开始给林秀芬的手臂消毒。
大儿媳妇感激地看了田洋洋一眼,识相地拿起开水瓶去水房打水了。
另一边的小护士给病人和和气气地打着吊水,黄宏才却不知何时摸了进来,径直走到田洋洋身后:“小田护士。”
带着怪味的气息突然出现在脸边,田洋洋吓了一跳,手中的针头一歪,扎了个空,林秀芬顿时不满,大声嚷嚷:“你会不会打针啊,给我叫护士长来,叫护士长来!”
黄宏才突然脸色一变,猛的伸手把田洋洋往床边用力一推:“你对我妈干什么呢?”
那肥手却极不规矩,直接往田洋洋的胸前探去。
田洋洋吓呆了,撑着床挣扎起身,林秀芬却在被子下偷偷用腿紧紧夹住她,手指拽住她的头发用力往下扯。田洋洋惊恐地尖叫起来,手里握着针用力在胸前挥舞,隔壁床的小护士听见不对劲转过头,顿时吓得尖叫起来,扑过来把黄宏才往后推,黄宏才却把那双油腻的手使向小护士。
隔壁床病患是个中年男人,一见情况不对劲,立刻冲上来挡住黄宏才,扭了好几次才把他推开,顺便一把拉起被锢在病床上的田洋洋,护着两人让赶紧出去。
田洋洋和小护士互相搀着逃一般跑回护士站,浑身哆嗦地哭个不停。护士长问了情况后气得发抖,正召集科室男同志的时候,秦笑恰好溜达过来。
没说两句,秦笑再次不见了人,几个小护士拦下护士长,有人说先找主任院长,有人说拎出去再打,有人说还是报警吧,你一句我一句,三三两两七嘴八舌,还没定夺下来,就见跑下来个病人,说二楼有人打起来了。
监控转到二楼走廊。
从俯角的角度看过去,秦笑身形单薄,步子不大,被刘海遮住脸庞,看不清神情,但能看到他的手指在空中随意地画着圈,像是在很悠闲地散着步。
本着这样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秦笑径直走进214。
监控又切到214病房。
之前帮忙的中年男人早下了楼,正在护士站佐证,214房里只剩黄宏才、林秀芬和她的大儿媳。大儿媳妇显然知晓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正站在黄宏才跟前,嘴巴一张一合地说些什么。
黄宏才明显不耐烦,猛地对她扬起巴掌,大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