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四十多岁,被秦笑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心花怒放,护着他不让田洋洋赶:“小秦多乖啊,洋洋干嘛赶他啊?”
田洋洋一口气梗在心口,指着秦笑:“他他他,不害臊!”
秦笑:“略略略!”
两个幼稚臭小孩大闹三百回合,护士长才终于被吵得蒙蔽不住,从甜甜的“姐姐”中清醒过来,将两人一齐赶走了。
田洋洋手中推着小推车,和秦笑并排沿着走廊走,小推车里装着待会要给秦笑打的针剂。
秦笑真应了他的名字,从开口说话起嘴巴就没合上,到现在还在笑,而且是咧着嘴无声地幽幽地看着田洋洋笑,羞恼得她恨不得现在就掏出手机把铃声换了。
田洋洋手指紧紧掐着小推车的扶手,面上故作目不斜视的样子,反复在心底默念:我是一名神圣的护士,我要爱护病人,我不能想弄死病人……终于忍不住了,停下看秦笑:“啊啊啊你到底在笑什么?”
秦笑勾着唇角,眼睛弯得快要眯起来,声音也轻飘飘的:“羡慕呗。”
田洋洋:“???”
田洋洋白眼一翻,推着小推车就要往前走,冷不防的侧边突然闪出一个人,径直往田洋洋身上撞去。田洋洋没注意到,秦笑正在笑,却余光扫到,眼疾手快地一把拽过田洋洋,同时一手稳住小推车,往侧边滑了一下。
等到被秦笑拽着躲开,田洋洋才反应过来了,“啊”了一声,连忙抓住小推车。
小推车被晃荡了一下,瓶瓶罐罐倒了几个,田洋洋忙弯腰扶正。
秦笑松开田洋洋,蹙眉看向撞向她的那个人――是一个看起来个子不高、身材膀大腰圆的男人,脸上有一圈坑凼,头皮油油,眼神斜斜的,神情有些不怀好意。
“干什么呢?”秦笑靠着墙,一腿曲起,一手插在侧身裤兜里,宽松的病号服裹在身上,显得身形长而瘦,脸上原本的笑意也已消散,被一种警惕而不耐的神色取代。
田洋洋也皱着眉,这个男人她认识,是214号房的病人家属,她去查房时缠着她说过好几次话,都是不入流的话,那病人是他母亲,说话同样尖酸刻薄,几次田洋洋都听到她在咒骂那个大儿媳妇,也不管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在。田洋洋真是怕了这样的病人,因此她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量少去那个214。
“黄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田洋洋先拿起口罩戴上,才挂起职业微笑,看向黄宏才。
黄宏才嘿嘿一笑,肥腻的手掌在头顶上一摸,与这身材不符的贼眉鼠眼一笑:“没什么事,小田护士,不好意思撞到你了哈。”话这样说,肿腻的大眼泡子却不嫌丢人地直接在田洋洋身上上下扫回,引起人心底一阵恶寒。
田洋洋往后退了一步,秦笑不动声色地挡在她面前。
“没什么事,那你就忙你的去呗。”秦笑皮笑rou不笑,看着黄宏才的眼神有点冷,“走廊这么宽,下回不长眼,要摔了就不好了。”
黄宏才的脸色瞬间就有些变色,还未等他说些什么,秦笑直接伸手轻轻一推,把田洋洋连带着小推车推进109,接着转身关上门,“啪嗒”一声落锁。
黄宏才站在病房外,隔着那一扇小玻璃往里面瞪眼,可惜秦笑和田洋洋已经过了玄关,只能看到一堵白墙。
“这人谁啊?好恶心。”秦笑一屁股坐在床上,一条腿曲起搭在床沿边,有些嫌恶地撇撇嘴。
“一个病人家属……总是sao扰小护士。”田洋洋摆弄着吊瓶,语气里也有些厌恶。
秦笑“嗤”了一声,看向田洋洋:“姐,别怕,他要sao扰你,还是sao扰你小姐妹,你就告诉我,我去揍他。”
田洋洋失笑,腾出一只手在秦笑额头上点了下:“你小子,自己还没好利索呢就想着打架!来来来,扎针了,别喊疼哈!”
秦笑伸着左手,看着田洋洋手下的动作:“姐,我说真的。”
“行了,他这种人就这样,恶心人的,但是也不敢做什么,你就别担心了,这可是医院呢。”田洋洋低头给秦笑用碘伏消毒,听到他的话,拿出长辈的语气来担忧道,“你啊,还是少打点架、少受点伤吧!”
秦笑垂着脑袋,看着那泛着冷光的针尖扎入皮肤,过了好一会儿,田洋洋贴好绷带时他才点了点头。
其实这种恶心的人、恶心的事,秦笑比田洋洋见的更多,对于落在他头上的,他可以忍,可以得过且过,但是落在田洋洋头上,他就不能退步了。
他把田洋洋当姐了,把护士长当姐了,所以他有自己忍的必要,但没有让田洋洋受欺负的理由。
所以,如果田洋洋受欺负了,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晚间阿姨送饭时,特意给秦笑带了冬瓜排骨汤。
秦笑打开保温桶,看到汤里沉着的排骨,惊喜的就差直接冲上前抱着阿姨亲两口了。
“阿姨你真好!”秦笑嘴里塞着rou,说话咕咕哝哝,眼里却泛着诚挚的光,含情脉脉地看着阿姨。
阿姨几十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