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co耸了耸肩。“我会继续叫他名字的。这就让他和我之间的关系平等了。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愿意平等跟你谈话,但就算他愿意,你若叫他的姓他恐怕也会叫你的姓。”
Severus重新陷入沉默,并在早餐的剩余时间里都不发一言。Draco也没说什么。他已经说了能说的话。也许在这件事上并不值当花力气劝Severus。就算Harry真为Severus叫他什么生气或是垂头丧气,Draco现在也感觉不到Harry的生气或是垂头丧气了。他可能会好好把情绪藏起来,Draco会对Harry的感觉一无所知。而Severus绝对会那么干的。
倘若这事真的很重要,Draco如今也尽了力。现在都得看Harry和Severus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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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rus挑剔地打量坩埚。这是他用来酿制将他们从契约中解放的复杂魔药第一部分的锡镴坩埚。他不知道他是该保存还留在里面的药水呢——这会儿可能也没用了,毕竟高温是让它有效力的因素之一,而它现在凉了——还是直接清空它重新开始呢。当然,对于这样复杂的实验性魔药,他恐怕得用更彻底的清洁咒,而非一个简单的消失咒。
此刻他处于一种Jing细的、水晶般脆弱的专注状态中,也就是说当那只猫头鹰敲窗户的时候,他以一种很不庄重的姿态跳了起来。
Severus转过身,走向实验室那头的猫头鹰。他发现自己期盼它来自Harry,或者Potter,或者无论他要叫他的什么名字。那能让Severus把火气发泄在旁人身上,释放些许堵在他胸骨底下并在颅骨里耀武扬威的古怪感觉。
但等他设法让猫头鹰落在他放在实验室拐角给禽类预留的树枝上,并解下拴在它腿上的信件后,他发现并非如此。这封信来自Granger。
他扫过问候语——反正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意义——直接看信的正文。
Harry 告诉我您在一种实验性魔药的帮助下将他、您和Malfoy 从契约中解放了出来。我真的很想深入了解这副魔药与其成分。您愿意把配方寄给我吗?如果您不愿分享全部的配方,能否描述一下效果呢?Harry 没告诉我多少它的作用和外观,他给的信息足够我确定某些成分,但不是全部。
然后是她的签名,再然后就没有了。Severus让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扫过信件,寻找迹象证明她没那么厚颜无耻,可是没有。她就是。她如此直白地朝他索要一份Jing密魔药的配方,然后就坐在那儿等着他给。
Severus知道放下信的时候他的微笑几乎邪恶。他考虑了一秒钟Harry是否撺掇Granger送来了这封信。
可是不,他应该不会。他可能会建议Granger问Severus,但他不会指望Severus分享配方,就因为Harry是Granger的朋友。他理应更了解Severus。
这是Granger好奇心的产物,Severus从来不愿鼓励的好奇心,因为他觉得它太多事,且不仅限于魔药。Granger会把相同的好奇心用在任何科目上,事实上她就是这么干的,就是这么解决了Hogwarts丢给她和她朋友们的小“谜语”。她对魔药并无特别的兴趣。这不过是另一种她能往脑子里塞的知识罢了。
Severus坐下来写一封能切实抒发他情感的信——在不伤害Harry或是Draco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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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mione,你还好吧?”
Harry从浴室探出脑袋。过去几天他都在陋居度过,重新享受亲情与友情的快乐,也享受他朋友不刺探的温柔。他知道Ron好奇他为什么没回傲罗部门也没去复职,但他好心地没有问。Harry越是与朋友们聊天打趣喝酒怀旧,就越是纳闷他怎么能怀念契约。
“我没事。我会没事的。”Hermione大概意识到Ron显然在为她担心,第一个谎言是混不过去了。“我只是……我本该想到他会做这种事,但我没想……”Harry听见她吸鼻子,“我以为那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请求。”
发生什么了?Harry往楼下走去,心脏隆隆作响,什么也听不见,直到他走下一楼看见Ron和Hermi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