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应该质疑一下,Severus说,声音像蚀刻牌匾的酸ye。也许你应该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有义务崇拜你,而那——
Potter转身面对Severus,将一团无声的情绪像滚球一样丢给他。Draco只抓住了一点边角,但仍然被燎着了,就像有人在小房间里扔火球,就算他不是目标也会被殃及。他稍稍退缩,一只手抓住阳台的栏杆。
相反,他抓住的是Potter的肩膀,Potter支撑起他,审视Draco的脸容,好似能看见Rabastan和Rodolphus揍他的每一拳。“你还在旁边我不该那么做的,”Potter喃喃,“你不舒服。”
“你给他看了什么?”Draco耳语,几乎对着Potter的嘴唇嘀咕出这几个字。他们太近了,这么近的时候说出声似乎很合理。
Potter捕捉到Draco的思绪,将头偏向一边,往侧面让开,好令Draco转而倚在墙上。比我应该给他看的多,便是Potter所说的全部了,接着他弯下腰对Draco折断的肋骨施了几个治愈咒。Draco在一片混乱中几乎忘记了身体其余部分的疼痛,他闭上眼,垂下头,随着剧痛减轻宽慰地呼出一口气。有些事我认为他需要理解,但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信我,在我突然袭击他以后他肯定更不信了。
Draco又张了张嘴,想说他不觉得Severus不喜欢Potter这件事是非此即彼,旋即看见Severus脸上顽固而僵硬的神情。他像是一直站着没动,仍在梳理Potter突然扔给他的无论什么情绪或记忆。
瞧见了?Potter咕哝,一边用魔杖点了点Draco的一块淤青,它消失了。对我来说不是最明智的做法。
恰恰相反,Draco在端详了Severus一会儿后说道。我认为这对他来说是件大大的好事。
*
Severus顶Potter那句的时候不是认真的,只是习惯,是以前留下的在男孩的嗓音里听见痛苦时的本能反应。Potter没有时间沉溺于孩子气的痛苦,他有更伟大的事要担忧。当他还在Hogwarts还是个孩子的时候,Severus总希望Potter能专心对付黑魔王,而不是总想着他有多恨Severus的大脑封闭术课程,或是Draco最近又对他搞了什么恶作剧。但有时候他恨他们就像恨黑魔王一样厉害。Severus不明白。
但Severus刚才不是认真的。他只是随口嘲讽了一句。
他不应该被Potter转而抛向他的痛苦与记忆吞没,那些情感仿佛蘸过盐一般苦涩,轮番通过Severus的胃他的大脑和契约重创他。
Potter给了他平生第一次真正当众演讲的记忆,那是他打败Voldemort的第二天。这个名字Severus多年来一直挣扎着排斥在思想之外,如今却在他的脑海中上下作乱,只因为这是Potter的记忆,Potter就这么想黑魔王。
人群里有Hogwarts之战中死去的那些人悲痛不已的父母与亲属。他们一开始没有动,只是注视Potter结结巴巴地说悼念亡者的话。
是Harry。在这重新上演的压倒性的体验、感觉与色彩当中,Severus像是就在现场,他不得不以Harry想他自己的方式去想他,也不得不以Harry看待黑魔王的方式看待黑魔王。
Harry的演讲结束了,没有人动,只有漫长、茫然的吸气声。而后,人群后方站在高处的一个女人说:“那么你呢?”
Harry看着他,他的犹疑让Severus周身的空气闪烁、发痛。“你的意思是?”
“你还失去了什么?你还打算做什么?你现在有什么计划?你会加入傲罗吗?”
其他人加入进来,飞快地说着话,好像觉得不用言语织成的网套住Harry他就会溜走一般。“你会参与抓捕食死徒的工作吗?你会参加葬礼吗?你会——”
“——说你为Dumbledore而战?有人说过的,说你是Dumbledore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