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朱雀院的火光依次熄灭,大蛇的封印处回归平静。
漆黑的深夜里整个朱雀院寂静无声,只剩下晚风吹过树梢时偶尔发出的沙沙声响。
一人悄无声息的落在封印八岐大蛇的巨石前,蹲下身,捏起一点地上的泥土在手中揉/捻,天上的乌云散开后,明亮的月色洒落满庭。
银白的月光下,头戴垂缨冠的青年用扇骨抵着自己的额头,眉宇间有些无奈。
“小东西也真是有够倒霉的。”
“看在你努力半天还流了那么多血的份上,勉强帮你一把吧。”说着,他将桧扇收进袖中,又取出一把短刃,拔开刀鞘,一边小声嘀咕:“为什么我非得解开自己弄的封印啊?”
“阿玉那家伙耐心越来越差了。”“哪有大半夜的让狐狸挠门把人吵醒的。”
殷红的血珠滴落在地面上,之前悄然没入地下的阵法再次升起,看到地上的阵法纹路,青年眉头一挑,眼中多了几分兴味。
“倒是个聪明的小家伙,连……都敢糊弄。”
“现在看来不帮忙都不行了。”
青年嘴角含着笑意,念出最后一句咒语,血线蔓延,顺着刚才未完成的纹路一点点向前移动,闭合的一瞬间,红光乍起,却像被什么盖住了一样,彻底没了光亮。
巨石上的虚影似乎在咆哮,带着滲人杀意的冰冷视线落在青年身上,对方抬起一根手指,挡在唇边,嘘了一声。
“安静点,现在可不行,最后一步得让小家伙自己来。”
“要是扰了阿玉的兴致,大家都得玩完。”
“你也不想一出来就变成炭烤蛇羹对吧,‘八岐大蛇’大人。”
修长的手指在巨石前虚画了几笔,上面的虚影再次隐了下去,青年心情甚好的收起短刃,拿出桧扇在指尖翻转把玩。
“哎呀呀,我也开始期待小家伙的表演了呢,要是被晴明知道,又该说我惯着阿玉了。”
“那孩子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要是回来的太晚,就赶不上好戏开场了。”
青年步履悠闲的走出院落,朝着正门的方向光明正大的移动,巡逻的侍从们却像看不到对方似的,如若无人般笔直的越过对方身边。
……
晨曦微露,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落进室内,软榻上,乌发的青年即使在沉睡中眉头也微微蹙起,像是睡得不□□稳,他身后相较起来高大一些的银发青年一双眼睛却十分清明,盯着对方的后脑勺,目光有些出神,似乎正在想事情。
破土而出的恶念虽然被强行压了下去,却如同扎在心底的小刺,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冷静过后,银发青年对自己心底莫名生出的这股恶意有些疑惑。
他把对方当作是自己为数不多合得来的友人之一,只是对方总在受伤,心底多了几分在意和想要保护的使命感,却没想到有一天会对朋友产生那种几近病态的想法。
这人在他心底,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想了一宿也没能搞明白,五条悟叹了口气,凑近了些,将头埋在对方发间,一个浅淡的酒香味环绕鼻尖,忍不住在心里腹议,麻烦Jing,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在酒坛子里泡着长大的吗,怎么身上随时都有股酒味儿。
闻着有些醉人的酒味儿,脑子里不知怎的,突然浮现出幻境里那个,充满魅惑且勾人至极的身影。
身前的人有了动作,还以为是人醒了,五条悟莫名有些心虚的闭上眼睛装睡起来,屏息静气,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青年起身,反而像是有些冷了,身体寻找着热源向后缩了些,突然贴近的距离让五条悟整个僵住,彻底不敢动弹。
两人之前虽然是睡在一张被褥里,但彼此间还有些距离,如今因为青年靠近的举动,两人之间再无空隙,单薄却弧线优美的背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乌黑的长发零散地圈在他的腰腹、手臂、手腕,带起莫名的亲昵纠缠。
奇异的热度顿时从接触的地方燃起,顺着青年墨色的发丝,裹挟着极致暴力的情绪,陡然将他整个大脑燃烧。
五条悟呼吸一窒,忍不住用手圈住对方的腰身,将头埋在对方的肩窝处,耳根通红,呼吸似乎加快了些。
这家伙!
不知道现在这种时候是最不能折腾的吗!
埋在乌发间的面容有些扭曲,五条悟咬牙切齿地盯着安然入睡的青年。
脑中奇异的情绪在剧烈传递,且不断汇集推高。
青年似乎有些不适,眉头微蹙,又一次挪动了下身体,五条悟闷哼出声,手臂收紧,将人制住。
睡梦中的青年眉头紧蹙,感觉自己像被蛇类缠住四肢了一样,呼吸越发绷紧,整个人热得难受,不知觉开始轻微挣扎起来。
妈/的。
从没这么丢人过的小少爷暗骂一声,手臂越发收紧,像是铁钳一样,理智不断被侵蚀,像是彻底失去了身体的主导权。
房间里开始变得有些闷热,不知从哪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