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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宗今年派来的神使暴虐成性,滥杀无辜的消息不到一日便传便了整个天机阁。
因为神使身份特殊,无端损失了十几名弟子,忘忧掌门和众位长老心里虽然堵着一口气,不但不敢帮忙讨回公道,还得毕恭毕敬地伺候着这尊大佛。
门下弟子目睹了众位师兄弟的惨状,心里愤愤不平,但是又畏惧这位神使,无人敢前去伺候。
那天晚上,忘忧掌门携三位师弟前去谢罪,但是这位神使没有丝毫愧疚之心,任凭他们说得口干舌燥,也没有任何反应。
忘忧掌门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神使?”
无咎终是听得不耐烦了,缓缓睁开眼,睨了睨他们:“你们天机阁的人就这点本事?若想帮那些人报仇,大可动手。不然,便滚出去。”
几位长老顿时惊恐地低头:“不敢。”
忘忧掌门大抵摸透了无咎的性子,想起那些可怜丧命的弟子,暗暗叹了一口气。吃了这个哑巴亏,他心里虽不满神使的做法,可也不敢得罪天衍宗的人,只得强行咽下这口气,笑着打圆场:“神使误会了,我和几位师弟前来,是想问问神使,关于千台大会的事情。”
无咎懒洋洋地扫了四长老一眼:“昨日你们说,天机阁内,有个叫承沂的孩子,修为低微?”
话音未落,忘忧掌门和其他几个长老大惊失色。
他们几个的修为皆在元婴期之上,平时议事,屋外是布了结界的,不会透露一点风声。
这位神使当时远在门外,却把他们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怕是已经练成了通耳术,修为已达灵虚期之上。
若说此前几个长老对无咎大开杀戒的事情有所不满,笑脸相对只是因为顾忌天衍宗的人,如今,对无咎,是彻底地心存恐惧了。
屋内一片静寂。
无咎挑了挑眉头。
二长老倒吸一口凉气,应道:“神使,那孩子,有些特别。特别就特别在,灵根俱全,却任何术法都无法修炼。”
“哦?”无咎眯起凤眼,似是有了一丝兴致,“是个废材?”
掌门突然打断道:“去忧!”
二长老骤然无声。
“嗯?”
“这个……”二长老看了看忘忧掌门和四长老,干咳两声,“倒也不是完全无法修炼,就是心镜不定,天机阁最简单的斗转星移术都没学会。不过这种没有仙缘的孩子,我天机阁,也只有一个。还是四师弟当年可怜他被弃,从山下捡回来的。”
无咎在心里暗骂一声:有眼不识泰山。
能够将他爆灵而亡的,那少年的修为,怕是在天界,都无人匹敌。
不过这几个蠢货,未必是在撒谎。
闵承沂再厉害,也是十年后的事情,现在,不过是个修为低微,任人拿捏的孩子。
忘忧掌门拱手道:“关于今年的千台大会,神使可有何见教?”
“自己动你们的蠢脑子。”无咎说完,袖子一挥,屋门瞬间关闭。
而忘忧掌门和三个长老,皆站到了门外。
忘忧掌门及四位长老瞠目结舌,能同时将他们五人瞬移至门外,这个神使的修为,实在是高深莫测。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此次千台大会,天机阁所有弟子都要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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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高耸入云的天机阁云雾缭绕,宛若仙境,是一天中灵气最旺盛的时候,也是最适合修炼的时辰。
天机阁后殿,数百名弟子正在修炼法术。
唯有一人,独自蹲在一棵光秃秃的桃花树下,对着树底下的土壤喃喃自语。
忽然,一颗火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他后背,碰到衣裳,一触即然。可少年似乎感觉不到痛,身子纹丝不动。
不远处一个红衣少女高喝一声:“收。”
火球瞬间消失,不过少年的衣裳上还是烧了一个大口子。
少女旁边的一个男弟子阿谀谄媚道:“大师姐真厉害。”
少女名曲如萧,是二长老的独女,亦是地字一辈弟子中,天赋最高的人。
“那也不看看这法术是谁使的。”曲如萧高傲地仰起头,不仅没有愧疚之心,反而幸灾乐祸地对那少年笑道,“承沂师弟,都三年了,你怎么连我的莲火术都躲不过去?我刚刚才用了一层真气。若是没有手下留情,你怕是连命都没了。”
旁边一人道:“师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小师弟啊,六根俱全,但却是个什么都学不会的大傻子。”
其他人跟着哈哈大笑。
闵承沂听到笑声,终于有了反应,他回过头,却没有因为他人的嘲笑而气恼,只温声道:“大师姐好,众位师兄好。”
曲如萧:“小师弟,阿爹跟我说了,今年千台大会,门下所有弟子都要参与。你灵力如此低微,今年大会,怕是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有人附和道:“千台大会第一层放的可是天梧鸟,小师弟,不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