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彧像是不认识他似的瞪着眼前这个人,这是什么情况,是他脑子坏了还是我耳朵坏了?
还是说,这又是一个幻觉?
阮流卿见他表情愣愣的,扶着他的肩膀往外推:“好了,一只猫的事,有什么好纠结的,出去吧,饭快做好了。”
把人推到门外,又朝着客厅喊了声:“徒弟,过来继续。”
客厅里欧阳扬声应了一声好,小跑着过来了。
游彧就这样抱着猫被推了出来,一脸懵逼地站在厨房门口。
他扭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厨房门,里面隐隐约约地传来说话声,听起来很和谐美好,而他站在那里仿佛一个多余的外人。
直到他脚都站得有点麻了才抬脚往客厅走,行尸走rou般来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了下去,那傀儡一样的神情把方牧吓了一跳。
“彧哥,你这是怎么了?”方牧小心翼翼地问。
游彧僵着脖子偏头去看他,麻木地反问:“方牧,阮流卿怎么了?”
方牧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怎么啊,挺好的,刚才还炫耀他收了一个徒弟,还说是我师弟,噗哈哈,是不是好搞……笑?”
游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禁有点担心,凑过去小声问:“你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游彧一言不发,双手紧紧攥着软垫的边,忽然重重地哼了一声,猛地站起来跑回了二楼。
方牧撸着小哈的狗头,瞅瞅厨房又瞅瞅楼梯,一脸茫然:“这是……吵架了?”
“嗷!”
☆
游彧跑回卧室之后就把门反锁了,把猫咪往床上一放就翻出一套便服,以最快的速度换上,简单收拾了一下,把猫咪用小布袋装好挂在胸前,准备妥当之后来到窗前。
他家的二楼离地并不高,窗外还有一个小平台,加上他的身高,从窗口翻出去,再从小平台跳到一楼,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把床单拧成一股绳,又翻出空调被接长了绑在腰间,试了试结实度,确定没问题之后就从窗口翻了出去。
站在窗外的小平台,他最后看了一眼熟悉的房间,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往下跳。
跳到一楼之后,他动作利索地解开腰间的床单,一秒不停地向门外跑。
此时屋内一片和乐融融,压根没发现这带着猫的主人已经悄么声地离家出走了。
游彧特意穿了一双软底球鞋,跑起来无声无息的,很快就跑出了旧城区,不到一刻钟,他人已经坐着出租车,走上了一去不回的离家之路。
坐在快速行走的出租车里,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车流和风景,他心里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从小到大一直是乖乖仔,连逃课都不曾试过的他,居然离家出走了。
而且走得是那么的毅然决然,毫不犹豫留恋。
掏出手机,打算看看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然而手机安静如鸡,电量足够,信号满满,也没有欠费。
可是信息——空的,来电——空的。
盯着屏幕发了会呆,最后狠狠地摁了关机键。
无情的人!无情的狗男人!
谢你个大鸡腿的谢礼啊!有徒弟了不起吗?!
贪新忘旧的狗男人!!
游彧捏着手机在心里狂怒咆哮了一阵,骂完又泄了气般瘫在后座。
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察觉到他的反常,和蔼地温声问:“小伙子,你要去哪?”
游彧眼皮跳了跳,看了眼窗外,窗外的景色很陌生,他抹了把脸问:“我们现在在哪?”
司机看了看外面,回道:“就快到郊外了,再过去就要到Y市。”
游彧:“……”
他忽然就有点无语,不是,司机大哥你是有什么毛病吗?怎么可以乘客还没说去哪,就直接把人往隔壁市拉?
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司机该不会是有什么图谋吧?抢劫什么的?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头,面前的司机就被加上了一层坏人滤镜。
他把背包挪到前面抱住,警惕地看着司机说:“你为什么要带我去Y市?”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笑道:“我有问过你的,你也没意见啊,我妹妹在Y市,顺路。”
游彧更无语了:“可是我不顺路啊。”
司机脾气挺好,呵呵笑了一下,问道:“那你要去哪,我们可以调头,不多收你车费。”
司机态度太好,游彧想发作也找不到理由,想了一下,自己好像确实没有目的地,离家出走也是有点冲动,都走到这么远了,返回去也是麻烦。
“那还是去Y市吧,随便找个酒店把我放下就行。”他蔫蔫地说。
“好嘞。”司机笑着应道,车子拐了个弯上了高速公路。
说是从郊区过去就是Y市,实际上跑高速也要大半个小时。
游彧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