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两人进去的时候还是隐去了身形。
伺龙殿内昏暗一片,连一根蜡烛都没点,可奇怪的是,房间西边的床榻内却是亮着光,红色的幔帐把那灯光映成暧昧的颜色,里面两条人影正密不可分地纠缠着,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
游彧脸上不由自主地有些滚烫,掩嘴轻咳一声,扭头问洛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看着吧?”
洛玧耳朵抖了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有人来了。”
“?”
游彧闻言下意识地看向门口,一道长长的人影被月光投到门前的地上,人影缓缓地扭动着,不一会,一个身形有些踉跄的人扶着殿门走了进来。
一见那人,游彧惊愕地捂住了嘴,把即将冲出口的惊呼堵了回去。
——竟然是他?
☆、048、
048、
扶着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方牧,以之前的剧情来看,这是正常的,毕竟这里是皇帝专门为了自己而造的宫殿。
真正让游彧惊讶的是紧跟着他身后进来的人,或者说是一个鬼。
任明锦!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跟在方牧身后。
游彧愕然地看着那个一脸茫然麻木的任明锦,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直蹿上脑门。
方牧的行动犹如喝醉了酒,脚下踉跄着,让人丝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
他身后的任明锦倒是“走”得平稳,只是一双手平持着向前,像僵尸一样。
他们旁若无人地经过游彧他们身边,直到任明锦的身影即将走出游彧的眼角视线,他才猛然发觉到哪里不对劲。
——脚步声!没有脚步声!
任明锦是鬼,没有脚步声太寻常了,可方牧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步伐都乱成那样了也没有一点声音?
游彧睁大双眼,慢动作似的转过头,想要仔细看看方牧的情况。
突然,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凭空响起——
“哎呀,被你发现了。”
这声音……是火昧。
游彧蹙着眉,环顾了一个四周,昏暗的房间内除了他们几个之外,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洛玧也是一脸凝重,阮流卿倒是老实,大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挂在他手上。
似是能看到他们的反应,火昧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诮:“别找了,你看不见我的。”
游彧注视着昏暗的虚空,冷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别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的,有本事你就出来。”
火昧哈哈一笑,叹了一声道:“唉,你是不是做凡人太久,做傻了?都说了,这是一场游戏,游戏你懂吗?现在这里是我的主场,你没资格挑衅。”
“此人有病病。”阮流卿突然蹦出来一句。
“嗯,确实,还是千年脑残病,治不好的,埋了吧。”洛玧点头附和。
游彧:“……”突然就不想说话了。
“呵呵,言语攻击对我没有用哦,有这说话的功夫,不如关心关心你们的朋友?嗯?”说着,火昧突然放肆大笑,仅凭声音都能想象得到他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得意。
游彧心里暗道不好,立刻转头看向床榻那边,这一看之下,顿时让他肝胆俱裂,呼吸瞬间停顿。
☆
此时的方牧趴跪在床边,他脆弱的咽喉被面目狰狞的时欢紧紧扼住,时欢的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铜制烛台,在游彧看过去的同时,烛台的边缘划过一道刺目的寒光,寒光扫过,一串血珠从方牧的咽喉处喷洒出来。
“不……不要……”
溃不成军的音节从颤抖的嘴里发出来,提着阮流卿的手一松,游彧睁着不敢置信的眼睛,踉跄着向床边走去。
此时他的耳中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眼中也只有那个缓缓倒在地上,喉咙里不停往外冒着鲜血的方牧。
不,这不是真的,这都是幻觉,方牧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在极度的静谧中,游彧来到了方牧身边,颤抖着双手去把他上半身托了起来。
“方牧……”冰凉的手按在了那处触目惊心的伤口,汩汩冒出的鲜血瞬间将那白皙的手染红。
方牧大张着嘴,呼吸困难地喘着气,然而无论怎么用力呼吸都是徒劳,吸进去的空气都化为鲜血浸染着游彧冰凉的手。
他逐渐涣散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游彧,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奈何破裂的喉咙里除了嗬嗬的声音之外,什么也没有。
方牧的生命随着眼中逐渐消失的光而停止了。
“啊哦,死了呢。”火昧幸灾乐祸的声音在游彧耳边响起,“怎么样,是不是很伤心?很愤怒?那又怎么样,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声音魔鬼低语般敲打着游彧的耳膜:“你现在就是个废人,除了眼睁睁看着他死,你还能做什么?这段时间你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