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与归送完容陌璃回来,那个小女孩仍躺在那条巷子的角落里,只是呼吸更弱了,沐与归伸出手扶在她后背,把内力给她传过去,帮助她抵挡那疫毒。
女孩神智稍稍清醒了些,从嘴里喷出一口血,随即又晕了过去。
沐与归收回手不敢再替她调理了,看这样子,她病的很重,一时半会也治不好,沐与归决定先把她带回去,免得让更多人被传染,万一扩散,那时候就真的不好办了。
正好巷子里面还有个板车,沐与归也顾不上自己会不会被传染了,把女孩打横放在车上,自己在车前往街道上拉去。
☆、淡薄
沐与归一直把那个女孩拉到皇宫里,天色已经暗下去了,只有东方谨那间偏殿里还亮着灯。
沐与归刚回来,东方谨就朝他这边走,沐与归手上还拉着车,看着他忙喊道:“东方谨,别过来。”
东方谨一怔,藏在黑夜里的脸瞬间变了个表情,站在沐与归那边看不清,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
东方谨停下脚步,站在那。
沐与归意识到自己过激,和他解释道:“我带回来了一个感染瘟疫的人,会传染,你……离我远点。”
“嗯。”
沐与归跟他说完,把她拉到最偏僻的院子里,安顿好,又不放心回来特意叮嘱东方谨道:“千万靠近她哈,我去找郎中,你等我回来。”
“嗯,知道了。”东方谨答道。
“嗯。”沐与归交待完他,往皇宫外跑。
这个时候,人们差不多都睡了,街上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能让人模模糊糊看见身边的分寸之地,沐与归想起第一次来皇城时好像看到在皇宫旁边有一间医馆,过了这几个月应该还在。
于是又折返回来。
这次仔细看,才发现医馆前挂的布帆被卷了起来,难怪过来时没发现。
沐与归走上前敲了两下门,里面想起一阵窸窣声,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了,走出一个中年女人。
徐年半老,风韵犹存。
沐与归没空看她容貌,见她肯出来忙说明来意:“姑娘,在下遇到一个人感染了瘟疫,你……能去救救她吗?”
“瘟疫”中年女人也是一怔,随即道:“公子等下,我去取一下药箱。”
“好。”
须臾,那女人提着药箱出来了说道:“那个人现在在哪?你带路。”
沐与归替她拿过药箱,在前边边走边道:“我给她安排在皇宫一个院子里,离这里不远。”
沐与归听到身后脚步声停下了,忙转头看她:“姑娘,怎么……你如果不想救这个人可以不去,但是这好歹是一条生命。”
女人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番,忽然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我叫,”沐与归心道此人来历不明,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还是警惕些的好,这样想着,他道:“我叫沐觞,是原来的丞相府中一个下人,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阁下称呼老身东方善即可,那东方谨是你杀得?”她问。
又是姓东方的,难不成又是一家人,沐与归感觉这几天真是防不胜防,处处有仇家!
沐与归答道:“不错,是我,东方姑娘是东方谨家人”
“他家的一个穷亲戚罢了,几十年前就没见过了,才来皇城开医馆,就听说他死了。”
“是我杀的,他放荡无度,残暴不仁,为了长生什么都敢干。”沐与归说完,站在那里等她回应。
如果她不愿意帮他救人,那沐与归也只能去找其他人去救了。
东方善道:“我知道,边走边说吧。”
“嗯。”沐与归提着药箱走在前面,不时还要留意身后的东方善是不是跟上了,否则把人带丢也是很尴尬的事了。
虽然东方善年纪不小了,但腿脚还是很利索,看得出来年轻时没少折腾,绝对不像那些皇宫贵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边走边道:“若是东方瑜当年仁义一点,我们也不至于走这么久。”
沐与归对她这句话产生几分好奇,碍于这是人家家事,沐与归没好意思问,只听东方善继续道:“这皇位本来不是他的,只是被他用手段抢了过去,他登基时候,把整个东方家族的男子尽数赶尽杀绝,又把老皇帝和母后流放到边塞才罢休,我是他唯一的妹妹,他看我是女子,就没有管我,把我扔出皇宫就不管了。”
“那你想见他吗?”沐与归问。
东方善摇了摇头:“不想,老皇帝子嗣多,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亲情可言,我说这些也是想让你对我放心,他和我本来就是没关系的两个人,同出一宗又怎样,我是我,他是他,我不可能去替他报仇,我就是一个看病的。”
☆、心悦
说话间,二人迈进皇宫大门,这东方善对这里没有丝毫留恋,进来便跟随沐与归往那个院落去了。
沐与归进门没看到东方谨人影,想着他可能是没什么事要说,去歇息了,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