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又有些笨,所以刚才一时答不上来,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没等江潭月点头,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是要共度余生的人。”
“方才我说纡尊降贵,没有要同你生分的意思。”
“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纤尘不染的世外客,我最最珍贵的心上人,为我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没想到会让你这么伤心,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江潭月的耳垂红了,方才红着眼眶没流下来的泪在此刻不受控地无声涌出。
他靠在柳徵云怀中轻轻地哽咽,前襟被打shi了一小片。
柳徵云将他转过来,松开放在他腰间的手,捧着他的脸替他仔细地吻去那些泪水。
然而江潭月不哭则已,一哭惊人,那些泪水像春日的山泉一样涌出,一股接着一股,像是永远不会停歇。
柳徵云耐心地轻舔着,如同一只温柔的大猫,不厌其烦地安抚着自己的伴侣。
良久,江潭月的泪才堪堪止住,脸颊通红地伏在柳徵云怀中,耳垂也烫得吓人。
“潭月,你好像有些发热。”柳徵云担心他哭得太激烈,可能生病了。
“……没事。”
哭过之后,江潭月的嗓音有些沙哑,平时冰质的声线,此刻也变得有些低沉撩人。
柳徵云抱着江潭月,微微有些悸动。
他抬手捏了捏江潭月滚烫的耳垂,感受着江潭月在他颈侧轻扫着的微乱呼吸,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他对情爱之事向来没有兴致,这也是他流连花丛多年却始终片叶不沾身的原因之一。
其实在遇见江潭月之前,他甚至从未想过接吻会给人带来愉悦。
但如今,单是静静地抱着他……
柳徵云按下心中种种杂念,甚至用了清心卦强行压制了那股莫名的欲望。
他抱紧了江潭月,像是有些难耐:“潭月,我们早些成亲好不好?”
江潭月在他怀里怔住了,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要流出来,被他生生地憋了回去,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出声回答。
“现在就可以。”
柳徵云心底蓦然一软,失笑道:“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我还什么都没准备——请帖,喜酒,喜糖……”
“卜算一个良辰吉日,到时候还要请乐音阁最好的乐仙来唱祝词,让白延给我们当苦力,羽尘带着她的朋友来喝酒。”
“我还要给你做一套世无其二的喜服,再亲自给你穿上——你穿红色一定很好看。”
柳徵云想象了一下江潭月穿喜服的场景,不自觉地抱紧了双臂之间的窄腰。
“对了,我还不是特别了解成亲的仪式和风俗……等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便来娶你。”
江潭月静静地听他说着,唇边浮现了一点淡得几乎看不清的笑意。
“为什么不是嫁我?”
柳徵云微微眯起了眸,意味不明地接话道:“你想娶我?”
“无论嫁娶,我只是想和你成亲。”
柳徵云闻言呆了一下,旋即笑出了声,那笑声明朗温柔,像窗外的好天气。
“和我成亲有什么好?”
江潭月没接话,像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良久才冷声开口。
“哪里都好。”
***
与此同时,蛇蝎客宅邸。
羽尘捏着一杯蜂蜜水,不停地向许知媚道歉。
“昨晚多有叨扰,实在是对不住。”
许知媚有些烦了,语气也不太好:“都跟你说了跟我不必如此客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
“抱歉。”
羽尘察觉她心情不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愣愣地道歉。
“昨晚多有趣的一个人啊……怎么酒一醒就变成了这样呢?”
许知媚觉得可惜,叹着气摇了摇头。
平日里孤僻冷淡、不近人情的嵩岱宗二师姐羽尘,此时紧紧抓着一个杯子,垂着头任凭对面的人抱怨。
“对不住。”
羽尘觉得丢脸,连带着许知媚的话也觉得在嘲讽,然而她有错在先,害得别人一晚上睡不好觉,也实在无法反驳什么。
天杀的柳徵云和白延,下次一定不会再和他们一块儿喝酒。
羽尘忿忿地想。
“行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您换句话说成吗?二师姐。”
“前辈别折煞我了,我……”
羽尘还没说完,许知媚便抬起她的下巴,逼得她抬起头来。
“带你回来,我乐意,可以了吗?”
“行行好……别惹我生气。”
☆、束手就擒
***
“师尊,大师兄就这么回去了?”
南溟给无量泡着茶,状似无意地问起。
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