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必笑笑,把他叫到家里,朱培知带着小六儿正好往外走,说是要去城外看看能做什么,朱必便让他去了。
花厅中,白黎把自己建会所的计划说了一遍,他说:“要是这想法能实现,我便要立刻着手开工了,到时候需要大量的人手干活,这些难民既然不能进城,或可到那边去找些活干。”
朱必思索片刻说:“北郊那片地倒是没什么,在城外,本就是一片荒地,只是这些人到你那去干活,吃住都要你来管,你虽挣了些小钱,也不能如此花费吧?”
白黎:“确实会比较难,不过眼下季节正可以开荒,澄州今年气候尚可,多多少少能种些菜蔬,另外我需要拉些投资,帮我分担一些。”
“继续说。”
“会所的功能十分强大,我不可能一人全部做到,我想将这些业务包出去,比如住宿业务,假设让多利客栈陈老板承包下来,那么他就要付出一些银钱,我来统一规划,把住宿区建好,之后的维护他可以自己干,但是要遵从我这边的统一规定,将来会所营业收入是他的,他只需要付一定的年金便可。”
“也好,这般便把许多大户手头的银钱汇集起来,省吃俭用足够支撑到秋季,不,秋季还不行,看今年的气候,收成也只能是普普通通,不能算是丰收年,虽能一定程度缓解,但是你还是要做好撑到明年夏季的准备。”
白黎笑到:“只要您同意就行,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开始营业了,到时候不会少了银子的。”
朱必心中微微踏实了一点,说:“你这小东西鬼主意多,没有你不敢想不敢做的,只是此事很是复杂,牵连甚多,工程也大,还有那些良莠不齐的工人,都需要你费心,万万不可冒进,这样,你回去拿出一份详细的计划、图纸,再来与我商讨,如何?”
白黎点点头,托着下巴问:“大人,我是个商人,我买地、开店、挣钱,赔了挣了都是自己的,按理说应当自己担着,您这个知府大人Cao的什么心呐?”
朱必瞪他:“我是父母官,当然希望我治下的百姓过得好,你也是我的百姓,我管管怎么了!”
白黎笑嘻嘻:“怎不见你管管其他商户呢,东来商行,咱们澄州最大的出口商,富可敌国,您为他Cao过心吗?”
“......”
“周家金银楼,那多财大气粗啊,听说周老板要再开两间分店,您可问他要过图纸?”
“......”
“还有......”
“闭嘴吧你!皮猴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您是看我年纪小无依靠,想帮我一把,您这份好心,小子懂得,也感激着呢。”
朱必只觉心里暖,鼻子酸,哼了一声,说:“臭小子,尽会耍宝卖乖。”
白黎认真地说:“我爹娘走得早,我又得过一场大病,不太记得他们的事情,也不太记得被爹娘疼爱是什么滋味,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拖家带口负重前行,本也没觉得有什么,直到遇到您,我突然就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原也是可以笑笑闹闹,可以撒个娇,有了麻烦可以找人说找人商量,甚至有人给兜着底,所以啊,真的是很谢谢您了。”
朱必热泪盈眶,白黎又补了一句:“您是父母官,于我而言,当真如父亲一般。”
朱必便忍不住抹了眼角:“你个皮猴子今日这是怎的了,是不是闯了什么祸?”
“我才不闯祸呢,我多稳重呢!”白黎笑道:“我这便回去写方案去。”
朱必笑着摇头,喊住他递过去一个小包:“家里新做的枣糕,你拿去尝尝。”
白黎欢喜到:“谢了,这个我也会做,下次也做给您二老尝尝!”
第十九章
过了几日程九来辞行,白黎惊诧地问:“怎如此快?”
程四叔笑道:“还不是你那皂闹得,东家急着做这皂类的生意,早早地就把我们都叫回来了。”
程九:“都怪你,我都没和晴儿好好谈谈心。”
白黎:“滚。”
他又问:“此次可还往京城走?”
程四叔:“是,京城人多富裕,那边皂类卖得更好,东家打算先往京城走一趟,再南下。”
白黎点点头:“四叔,什么时候能不能约你们东家与我见上一面?”
“何事?”
“这冷切皂的生意,我想只让你们来做。”
程四叔和程九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程九道:“这么大一笔生意,只和我们做?”
白黎翻了个白眼:“首先我们留白生活产量不算高,没有那么多货,其次我要不这样做,你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娶我姐!”
程九喜到:“要攒多少钱才能娶你姐?”
白黎指指自己的房子:“我姐以后的住处总不能比这个差。”
程九:“......”
“那得猴年马月?”
白黎眨眨眼:“九哥,加油。”
程九叹气望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