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职责所在……少保,相州其实有些危险,少保可与陛下回京,下官全力排查各处,清剿叛逆。”
“没事,逆贼只能隐匿在人群里,或者扮山贼躲避,人数不会多。我在这儿,可以让他们蠢蠢欲动,早点把他们引出来,了结这件事。”吕承泽沉yin片刻,又补充道:“我会在相州待几日,然后去汤Yin。”
丁泽愣了愣,原来吕少保还是要去汤Yin县。不过,想想吕少保以一当百的武艺,确实没什么可怕的,丁泽有一瞬间甚至怀疑他想借刀杀人,把天子干掉。
但是干掉天子实在没什么好处,沈奕这个时候死了他也脱不了干系,名声不好不说,还要再找人做天子。吕少保除非是昏了头,否则肯定会好好保护沈奕。
于是两个人站在地图前,开始研究起相州各县的情况。邺、临漳、成安三县同为昔年邺城属地,临漳县为前朝邺城,还曾做过都城,邺县与成安县都曾是邺城治下的县,三者联系紧密。临漳县有叛军密谋大事而被知县发现,其他两个县也要严密监视。
前世这个时候,吕承泽已经北上到了河间那边,厚颜无耻的借了李思云的城,并且很快北上打了燕京,让自家兵马有了全新的落脚地。
他在北方打燕京的时候,南部的东京汴梁城也是一团乱,陈雍被击破,各方诸侯都进了汴京疯狂劫掠,抢夺功劳。
最后,秦公达觉得京畿地区离他的大本营太远,瓜分到地也守不住,于是抢了些粮草财物后当机立断的把皇帝“救”到了江南,留下傻眼的诸侯们一番纠结后继续在京城争斗。
那个时候,吕承泽在燕京悠哉的吃着板栗,看南边斗成一团的大戏,乐得不行。不得不感叹,李思云真义士也,不落井下石,对他尽心尽力,慷慨相助,他才能在北方安然无恙的盘踞一方。
吕承泽面对着地图,想到了昔日的光景,不由得笑笑,他似乎又想远了。现在想到那个时候,是想记起有没有关于京畿附近各路诸侯潜伏的情报。
不过他还真想不起来了,一是因为前世没有太关注这些与他无关的事,二是那些诸侯们进了汴京后,基本用不到京城周边那些潜藏的小势力了,都在要么舌战于朝堂,要么直接互相开战,大打出手。
那么今世,就只有自己摸索,消灭那些暗藏于京城周边的势力了。
等吕承泽与丁泽谈完后,也快到正午了,于是丁泽去安排宴席,吕承泽在相州府衙里闲逛,这里的一切还是很熟悉,正是早年时分的光景。
以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来看,他是三年未回,三年过去,他曾经的主公已经被他亲手诛杀,他也成了天子之下的第一权臣。
他幼时长在汤Yin县阳和乡,十岁时随堂哥定居县城,未及冠便应召入伍,编入相州府的军籍,参与平定地方叛乱。因作战勇武,很快由士卒升为小队长、副尉、偏将,后来被卫安提拔到相州府为将。
但他很快发现卫安残暴不仁,对起义农民军尽数杀戮,且杀良冒功,又与其他州府的长官私自争斗,夺取城池,于是他便助时任大名府尹的陈雍攻下了相州,转到陈雍麾下。
再后来,先帝崩逝,新帝登基,又发生了宦官之乱。陈雍看准时机,率军进京勤王,立刻高官厚禄加身,并因为手握的兵马而成为朝中第一话事人,吕承泽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两年后,各地不满陈雍的诸侯组成勤王军赶赴京师,又一年,吕承泽诛杀陈雍。到今日,吕承泽得以回到相州。
昔年光景掠过脑海,他从一个无名小卒成长为手握重兵,节制一方的将领用了十年时间,而他离开河北西路地界,进入京城只有短短三年时间。在这个世界,他三年未回相州,而对于吕承泽自己来说,这个熟悉的相州城却是太多年不见了。
吕承泽唏嘘且感叹,不多时,李思云几个人回来了,正午时分又是大摆宴席,觥筹交错。
吕承泽在相州府停留了五天,故友新人都见了一圈,又陪李思云把相州的街市逛个遍,好吃的酒楼也吃过后,便准备前往汤Yin。这几天沈奕没有来凑他的热闹,估计是怕被怀疑想结交北地的大将,沈奕不来捣乱,吕承泽果然舒心了许多。
傍晚时分,吕承泽与李思云一起回到府衙,此时早已过了晚食时间,沈奕站在院子里望着墙边的树发呆,旁边的石桌上放着冰块和樱桃,看来是在乘凉。
“发什么呆呢?没结果子的桃树好看吗。”吕承泽穿过一道月门,进了内院,说道。
沈奕偏头,笑了笑:“回来了?热不热。”
“是很热,也不下雨。”吕承泽走到桌前,拿了樱桃递给李思云。
“雨季马上要来了。”沈奕望望天,又说道:“南边倒是一年四季都会下雨,不过南方即使下雨也热,闷热得像蒸笼,倒是北边的下雨还能凉快些。”
吕承泽咽下一口樱桃,笑笑:“说得好像你去过南方一样。”
“我听文和说的。”
吕承泽看着沈奕,想起了前世的杭州。由于沈奕的前往,杭州被升为都城,改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