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玠坐在店铺后边,听着前边传来模糊的嬉闹声,心里羡慕又酸涩。
他不该喜欢自己的。
他应该和那些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在一起才对。
心中一痛,似乎呼吸不上来。枣玠放下小刀,连刻画花钿的心思也没了。
“师父,还有没有梅花钿啦?这儿要五个。”张涣在前边叫着,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愉悦。枣玠掀开布帘,从后边出来,方才还在欢笑的姑娘就噤了声。
这位黑面师父造香粉画花钿虽好,但却不苟言笑,似乎严肃得过分,叫人难以亲近。
枣玠放下五枚梅花钿,就回了里边。
张涣卖了那五个梅花钿,似乎心情不错,又和那姑娘调笑几句。
他知道师父在人前总是这副冷淡严肃的模样,也因此没有什么亲密友人。
师父的好只有自己知道。张涣心道,脸上又傻呵呵地笑着。
也只能自己知道。
第2章 暗恋*
“你小子,傻笑什么呢?前段日子教你的擒拿术,你可练会了?”
李俊正风风火火前去换班,路过枣玠香粉铺,看到他那傻徒弟又发傻了,忍不住与他唠了几句。
“会了会了,李叔你什么时候教我新招数啊?”
“最近年关事多,怕是不行了。”李俊叹道,“替我和枣玠说一声,今儿城东刘老头送了我一条鱼,今晚咱给他红烧了。”
没说几句,那李俊就赶着走了。
可能是因为家破人亡那会儿,被人欺负惨了,张涣便想成为李俊那样的捕头。若有一身武艺在手,便可惩恶扬善,多么快意。
只是现在,自己多了一份念想,不禁又矛盾起来。
如果去衙门当捕头,就要离开枣玠,他是不舍的。
但是,若自己一直做枣玠帮工,何时才能有自己的营生?若一直依附香粉店,如何能够独当一面,从而向枣玠证明他不是孩子,而是值得托付的男人了?
何时才能向他表露心意呢?
面前街道人来人往,他却竖着耳朵听屋内动静。
自然是什么动静也听不到。
心里却像被猫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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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涣中意枣玠。
要问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爱。
他喜欢枣玠给他的爱。
他记得刚被带回来那会儿,枣玠常常将自己碗里的饭扒到他刚舔净的碗里,说着“多吃点,好好长个儿,莫要像我这般瘦弱,成天挨人欺负”。
当时他只觉得饿,毫不客气吃了,却不曾注意枣玠吃了什么,吃得饱么。
恐怕是家倒了之后,他饿了太久,如今居然觉得枣玠扒给他的杂谷饭,竟也是如此美味。
就连他的生父,也不曾如此关爱他。
做香粉一事,枣玠也极顺他的意。他也不是做不来,只是不想做女人用的香香玩意儿,枣玠便也不让他做了。
他想去找李俊学功夫,枣玠也没说他不务正业。有时打得一身泥,枣玠也不教训他,还将那脏衣替他洗了。
甚至连砍柴洗衣做饭这些杂事,都没让他做过。
他本以为,枣玠要将他当奴使用。如今看来,却是对他如此纵容。
明明对枣玠来说,他只是个从乱葬岗捡来的、来历不明的垃圾。
后来他觉得过意不去,才做起杂事来。
他还记得第一次主动替枣玠洗衣服时,枣玠脸上的表情。
那双常年无Jing打采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突然有了神采。
多么迷人。
他被枣玠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却被一把抱住。
胸口被枣玠脑袋压着,胸腔里那鼓动之感更是明显。
他嗅到枣玠发间的脂粉香气,之前明明十分厌恶,那时却觉得甜腻得想张嘴咬一口。
当晚,他便梦见枣玠赤着身子,爬到他的床上,眼里满是痴情,求着自己抱他。
这便他是对那人有了欲。
他将枣玠压在身下,双手止不住地抚摸那躯体,下身紧紧贴着他的那处磨蹭。
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
两人亲了会儿嘴,那枣玠翻身坐在他身上,将他那话儿容了进去。
他识了趣儿,握着他的腰,又翻身从后方紧紧抱住他,下面的小张涣疯了一般地渴求着怀里的身子。
枣玠挣扎着,哭喊着,他却视若罔闻。这爽感让他失了理智,只想冲刺着释放。
达到顶端那一刻,他失神地叫着枣玠的名字,浓Jing一股股涌出。
他倒在枣玠身上,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无比舒坦,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怀中自然是没有那温香软玉。
亵裤shi濡一片。
那话儿Jing神地立着。
他脸一红,双手鬼使神差地握上去,脑中却回顾着昨晚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