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不假思索:“你还是……”
但他停顿,很快改口:“你总归要回来的。”
我反问:“为什么?”
他竟笑了起来,神色间带着肯定:“没有为什么。”
“你一定会回来。”
我张口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只好应和他:“我知道。”
就算我不是右护法又如何。
只要我还是萧思,掌管礼教经济命脉的萧思,我就一定不可能逃离。
我也不能背弃这滔天富贵。
教主皱眉,他想说什么,但犹豫后又忍住了。
他只道:“你玩够了,就回来吧。”
我还是忍不住问了:“玩够?什么算玩够?”
我心中一直有团暗火在烧,我之前没在意,它便肆无忌惮起来,到现在,已是无法阻挡。
它窜起的浓烟一点一点侵染我,我什么都不做,便逃离不开这境地。
谁失忆都不会好受,我也一样。
我尽力去避免自己胡思乱想如果自己没失忆什么的,因为我知道想这些没什么用还浪费时间和脑子,可这不代表我不介意。
——凭什么他们总是说一半藏一半?
——凭什么我只能这般憋屈的不能施展出自己的真实实力?
——凭什么……
我烦躁极了。
初六走后我就更加压抑不住自己。
我总想做点什么,找个理由也好,什么都行,只要是能让我忘记这些怨愤的都可以。
我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我知道我在哭,我的意识很清醒,我也知道我不应该哭,但我就是控制不了我的身体。
司乐和教主无措,他们担忧地看我当街哭,又无可奈何。
他们并不觉得我当街哭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他们只是不知道怎么办能止哭。
我的心越来越难受,又疼又紧。
我察觉不好,可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突然,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第17章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天地不是天地,我不是我,一切都没有概念。
没有黑,也没有白,我懵懵懂懂,却又好像知道了什么。
好像有什么很违和,似乎泛起了亮光,然后我就睁开了眼睛。
“主子,你醒了!”
先入眼的是司乐的大脸。
我皱眉,嫌弃地都不想用手,反而用手腕轻推他,“你离我远点。”
教主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趁机扯着他的后领把他扔到一边,然后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眯着眼睛,有些懒惰地道:“想吃你做的瘦rou粥……”
教主惊讶地挑眉,问我:“想起来了?”
司乐一听,急吼吼地想扒开教主凑到我身边。
我仔细回想,认真地说:“能想起一点点。”
“哪一点点,有我吗?”
司乐期待地睁大眼睛看我,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乖巧。
我摇头。
“哦……”他耷拉脑袋,故意失望地坐在离我很远的地方。
我其实在骗他,因为我对他依稀的一点印象,是他脸上带着狰狞的笑,脚边全是尸体的景象。
与他现在乖巧还带着一丝可爱的样子完全不符。
没想起全部的话,就不如不说,说了反而会引起麻烦。
教主笑了,他用嘲讽的表情挑衅地看司乐,把司乐气得摔门离去。
房间里只剩我和他两个人了。
他俯身,压着我,嘴凑到我耳边,意味深长地问我:“想起了什么?”
我不喜欢chaoshi热气扑到耳朵附近的感觉。
我突然想起来我又不是瘫痪,我可以起身。
于是我狠狠推他,他看起来也不想也不与我多计较,我松了口气。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翻身上床,并猛地把我整个人压到他身子底下,说:“你想起了什么。”
这次是肯定的语气。
我惊慌,只有对我非常了解的人才能透过我一点表情明白我在想什么。
这也说明我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我不自觉抿嘴,道:“想起了一点你。”
他勾唇,问:“没有别的了?”
我心里一惊,又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面上没有表露,道:“没有了。”
他死死盯着我,我不敢与他对视,却又不得不看他眼睛。
不看的话就反而证明我心虚了。
他突然问:“我叫什么?”
我一愣,然后脱口道:“萧应珂。”
“还行,知道我名字。”
他看起来很满意。
“那能不能别压着我了?”我问。
他眨眼,然后利索地从我身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