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告诉你件特搞笑的事吧。”方铭愿凑前蹲在叶枫膝前,把手扶住他的膝盖,抬头看着他,笑着说:“你知道吧,那个罗达夫居然看上我茗姨了,想当我姨夫呢,还让我给他撮合!哈,我茗姨今年都快四十了,他才二十三,他娘亲估计也就我姨那么大,哈哈,这家伙恋母不成?”
“果真?”叶枫也没料到。
“骗你是小狗。”方铭愿继续说:“我警告他别惦记我茗姨,因为很早以前有两个迷恋我姨的男人都被她下了毒,再也没有出现过。”
“当真?”叶枫也来了兴趣。
“哎呀,我骗你干吗?”方铭愿笑着说:“其实也算不得毒,是一种诡药,我姨从赤土族的神婆那里得来的方子,叫‘断情散’,偷着撒入酒中,无色无味,倘若服下,就会忘却当下所恋之人。那两个男人服了‘断情散’,把我茗姨给忘了,自是不会再来叨扰于她。”
叶枫也笑了,说:“还有这样的事。”
方铭愿摸到他的手,轻轻拉住,说:“我茗姨人不坏,就是性格脾气古怪的很,不会与人相处。但是经她的手,重获新生的人不到一千,也得八百。还都是些别的医师放弃不救的疑难杂症。你以后跟她熟悉了就了解了。”
“怎的,你是怕我记恨于她么?说了这么许多。”叶枫拂去他的手,说:“我就那么点度量?”
方铭愿笑:“不生气就好,我担心了大半天,到处找你。”
叶枫说:“我也转了大半天,真的累了,想早点休息,你若真不想走,就去再另开间房,也睡吧。”
方铭愿答应着“好”,就走出海字间去找齐老板。
叶枫刚要躺下,方铭愿又抱着一整套被褥推门而入。
叶枫说:“我让你再开间房,你又来我屋里做什么?”
“我打地铺,不会影响你,你睡就是。”方铭愿把褥子铺到叶枫床前,摆好枕头,再放上薄被,就开始脱衣衫准备睡觉。
“你为何非要睡在我房内?”叶枫问。
“跟你在船上住了一个多月,我习惯了,不守着你睡不沉。”方铭愿已经躺到了被窝里,说:“再说,我不是怕你撇下我跑了么。”
“你……”叶枫懒得再说他,躺到床上翻身睡去,安静了会儿,又说:“铭愿,我想买个矿,你帮我打探下。”
方铭愿说:“买筐好说,明天我带你去买。不过你买那劳什子装什么?”
“不是筐。”叶枫说:“是矿,想买个金矿。”
“金矿?!”方铭愿立马坐了起来,就着月光看向叶枫的背影,愣愣地说:“大哥,咱能不能玩点别的?你就是要个火炮,我也能给你弄来。金矿……一是买不起,二是红毛夷人盯得紧,即便你有钱,没有夷人的许可,私自开采也是要杀头的。”
叶枫面朝墙,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说:“就是难办才让你帮我的,不然我自己不就办了……”说完,就睡了过去。
方铭愿坐在地铺上震惊不已,心道:你可真是不玩则以,一玩惊人啊。
☆、第二十五章 投宿农家
大概是方铭愿守在身边的缘故吧,叶枫睡得很沉,没有做噩梦,更没有犯癔症,一觉睡到了天亮,神清气爽。
大概是守在叶枫身边的缘故吧,亦或许是下午睡得太多了,方铭愿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越想睡越睡不着,夜里偷偷坐起来好几次,俯在床沿,悄悄听着叶枫的呼吸声,心里暗想:这可真奇了怪了,跟他分开我睡不着,怎么住在一个屋了,还是睡不着?他倒睡得蛮香的……要什么不好,非要买金矿。唉,不依他,怕是又要冷落我。费了那么些口舌才好不容易哄开心了……难啊……
思来想去,竟然坐于地铺上,趴在床沿睡着了。叶枫醒来时,发现方铭愿的头就趴在自己枕侧,微蹙眉头道:“这是什么睡相?”伸出两指,捏着他的后脖颈把他拎醒,说:“你回去收拾下,跟你茗姨他们打个招呼,再弄两匹马,带上震天吼,陪我外出些时日,去岛上东南部山区探探有没有可收的矿口。”
方铭愿在他的手下吱吱叫了起来:“啊呀,松开,轻点儿,我好像又落枕了……怎么这么倒霉,一跟你在一起,就脖子疼。”
“谁让你自己睡觉没个睡相呢。”叶枫嫌弃地松开他,下床边穿衣服边说:“你快些准备,我在这里等到你晌午,若是还不来,我就自己走了。”
方铭愿慌忙爬起来穿衣服,说:“我立刻去,必须等我回来,你若是抛下我自己跑了,我跟你没完。”说完,一溜烟地下楼往芳茗苑跑去。
见他火急火燎的,叶枫倒沉住气了,仔细地洗漱一番,下楼点了份早点,悠哉悠哉吃起来。
快晌午时,听到齐老板在院内喊他:“叶公子,方公子回来了,在院门外等着你呢。”
叶枫带好早就收拾妥当的包裹,一身适合骑马的利落紧身窄袖素衣,清冷寡淡地走下楼梯,秋风拂面,墨色的长发被风吹散,有细细一绺轻轻拂过眉眼,痒得他微微眯起长睫朦胧的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