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璞玉“嘁”了一声,接着说:“直接把我腰间挂着的玉坠拿走好了,让你好交个差,我也好离开这鬼地方,岂不美哉?”
但周子非却没有按照他的意愿来,而是向他挂在脖子上的红玉伸出了手,把白璞玉吓得一下子躲了三大步,似是不想让任何人触碰这个坠子,接着便三步并两步跳到了花树上,不肯下来。
“还真和你说的一样,鸢尾野猫。”顾半卿站在一边摇着扇子,听顾半卿这么一说,又想想刚刚白璞玉的言行,就连慕秋杰这个初入江湖的新秀也符合地点点头。
后来,周子非先行乘着马车回到了自己的宗门,只留下顾半卿和慕秋杰站在花树下等着白璞玉从树上跳下。
不过,在这时候花树上竟滴下几滴鲜血来,吓得慕秋杰不理顾半卿的劝阻,直接爬到了树上。
树冠的内部很大,足以让一个人在上面小憩,而此刻的白璞玉却全然没了刚刚的那种蛮横的气势,反而弄得一身狼狈。
他正靠在树枝边上磨着绳子,似是嫌用树枝磨的速度太慢,便直接用意念在自己的手中召唤出了他的本命刃——楽花。但由于自己是背对着匕首的,所以有点不熟练,在割断绳子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手臂也给割出了血,滴到了花树下。
“好家伙,割绳子比我还不熟练。”慕秋杰被面前鸢尾凤凰的样子逗得笑出了声,好一个俊俏少年,面上却蹭上了灰,衣服也沾染上了些许树皮的碎片,被慕秋杰发现割绳子的眼神活像个偷菜时被抓到的小男孩。
见自己的行为已经被发现了,便不再隐瞒,直接让慕秋杰帮忙从花树底下的树洞里带个绷带上来。慕秋杰也不推辞,笑呵呵地跳下花树,过了一会儿又跳了上来,身后还跟着顾半卿。
慕秋杰将绷带扔给白璞玉,由于他们是同龄人,所以交流很合得来,根本没有什么阻碍。白璞玉也是伸手一接,接着便自己给自己包扎起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没有丝毫的卡壳,仿佛每天都会受伤一样。
“我和你算是认识的了,我就讲讲我以前的事吧。”白璞玉盘腿坐在他们面前,一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那笑嘻嘻的样儿全然不像画像上所描述的不苟言笑。
也许他只是对外人那样吧......慕秋杰这么想着,也轻轻地笑出了声。
☆、绷带之下是悔过
白璞玉静静地笑着,虽说是笑着,但他也只是嘴角弯着一点弧度罢了。
慕秋杰盘腿坐在他的对面,而顾半卿则慵懒地躺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半眯着眼睛,似是在小憩。一手持折扇放在腹部,另一只手被他当作枕头搁在后脑勺下面。竟没有使树枝弯折,反而显得他更有仙人气质。
“你身后这位,干过不少大事吧?”白璞玉兴致勃勃地问道,像是一位头号小迷弟一样。
慕秋杰回头望了一眼躺在树枝上的顾半卿,接着又想了一下以前在翡翠院里看的江湖名侠录。不假思索地回答:“曾将一位武林高手的‘傀儡十重局’打散,十一岁时便修炼到了‘傀儡七重谜’,被誉为‘扶月君’‘顾半仙’。”
“吼?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白璞玉学着顾半卿的样躺在树枝上,轻佻地挑了挑眉。
在慕秋杰刚想反驳的时候,顾半卿却睁开了眼睛,将折扇叠好插回了腰间,一只手撑着身后的树枝,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缓缓地开口:“哪能呢?我不过是个‘扶月君’,比不上你这个前朝的太子殿下。”
一听到“前朝”和“太子殿下”这两个词,白璞玉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眉头紧锁着,仿佛很忌讳他之前的身份。
他还是前朝太子的时候,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根本没有吃过丝毫的苦头,也就是在那一段时光中培养出了他现在千人千面的性格。
后来十二岁的时候离家出走,直接投奔了离他家最近的五毒门派,并且在他的印象中,五毒门派是最有用且最神秘的一派,对于当时仍有着好奇心的孩子,当然很希望能录入这个宗门。
但他在宗门中并不受待见,每个五毒弟子进宗门的时候身上都会纹着纹身,而宗主给别的弟子纹的纹身都是鸟兽虫鱼什么的,甚至还有毒蝎。但宗主却在白璞玉的身上纹了一只漆黑的凤凰,显得他在弟子中格外格格不入,不仅没有显得他高贵,反而显得他越发得矫情。
其实,他在门派中比任何弟子都更能够吃苦,仿佛是铁了心了想要摆脱之前在皇宫里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这一点,就连宗主也认可。
只是到了后来,五毒门派被慢慢湮没,甚至于骁狼苑这种自发建立起的组织都前来围剿他们,为的就是五毒门派中神秘的心法和才能绝世的弟子。
要说才能绝世,白璞玉自然有一份,只不过宗主是把他当亲生儿子养的,自然是不肯让他受到一点伤害,所以就将他原本只属于内门弟子的百里姓氏改成白姓,随后将自己毕生所积攒的灵力全都传输给了他,自己则因灵力不支而被骁狼苑二狼王斩首。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白璞玉离开宗门的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