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十七八岁的混小子,喝酒的喝酒,抽烟的抽烟,盛屾的心情更差了。
梁章看他来了后,刚要喊他一块玩儿,却见他冷着脸点了下头,看也不看他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径直走到里面的沙发。
谷典身子坐得很端正,但是头歪向了沙发一侧,碎头发盖住了眼睛。在他不在的时候,连睡着也是小心翼翼的,他本来有一肚子话要批评他,可看到他这个模样,盛屾心里想的居然是,明天得带他去理发了。
他喊他:“谷典,醒醒。”
没醒,他探了探谷典的额头,烫的。他问陆易:“他喝酒了?”
陆易从那通电话开始就察觉出盛屾的不悦了,如实交代:“喝了点梅子酒,度数很低。”
盛屾没出声,刚想要抱谷典走。
陆易凑到他耳边说:“哥们儿,注意影响。这儿可都是学校里的人。”
盛屾听了后,半蹲下身,背起谷典就往门口走去。
梁章看不明白盛屾什么意思:“怎么了?他没事吧?”
盛屾的脸上看不出情绪,说:“没事,你们玩,我送他回去。”
等他俩出了门,梁章走到陆易身边,难以理解地说:“你不是盛屾最铁的哥们么?失宠了啊?”
陆易笑骂道:“老子不是你最铁的哥们么?”
嘴上那么说,心里还是略有些担心盛屾。盛屾的人生道路有万千种方式绚烂辉煌,可他选择了这么一条路,未来不可知的因素太多了。
盛屾背着谷典一路不紧不慢地下坡,背上这人似乎轻了?他几天不在家而已。
他偏了偏头,看了眼谷典。心想,或许,得在他身上装个定位。不然以后他不在家的时候,都得提心吊胆。
兴许是今天酒Jing度数的确很低,即便是不胜酒力的谷典,也没像那天在KTV喝完酒后一样一觉睡到第二天。
他半夜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呆滞了几秒,然后看到了床边的人。
梦境和现实傻傻分不清楚,他笑了,连续几天的噩梦之后终于赐给他一个美梦。
他唤出声:“山山哥哥你来了?”
盛屾听到后愣了一下,你来了,而不是,你回来了。
这句话他不是第一次听谷典问了,那次谷典发烧昏昏沉沉中也是问的这句,所以,他以为在梦里?或者说,他在梦里多少次希望自己来,来珍惜他,来救赎他,来爱护他。
盛屾摸了摸谷典的脸,随即俯下身来。
他们亲吻,水到渠成般自然,一个得寸进尺,一个欲拒还迎。
五天没见,盛屾没有说话,只是亲吻他,一切话语都在被吞噬。谷典的双手紧紧搂着盛屾的脖子,他沉浸在盛屾的吻里,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思念,盛屾也好,哥哥也好,他就是想这个人而已,想到心口发酸。他想随时随地地拥有这个人,不再隔着电话隔着太平洋隔着世俗的眼光和阻碍。哪怕堕落到地狱,只要他们在一起,他就是完整的,是有归属的。
“哥哥……”他在接吻的空隙里呻yin出声,勇敢地说出心中的想法,“我好想你。”
盛屾将他更紧地拥进怀里,一边亲吻一边回应:“乖,我也想你。”
漫长的思念汹涌不绝,良久,趋于平静。
谷典静静躺在盛屾怀里,耳根通红。
盛屾调笑他:“嗯?所以你刚刚不清醒,是在做……春梦?”
谷典转移话题,嘟哝着问:“你不是说明天回吗?”
盛屾颔首亲了亲谷典的眼睛:“我想早一天回来陪陪你。”谷典看了眼盛屾,心知这一天得花费多少努力。
他也是会心疼的:“以后不要这么赶。”
“嗯。”盛屾感叹道:“我以前到底浪费了多少好时光。可悔死我了,谷小典。”
谷典偷偷笑了一声,“不怪你。”是他以前没珍惜,活在杞人忧天中。
“怎么能不怪我呢?”盛屾仿佛在说什么讨便宜的话,“你得怪我,让我以后对你更好。”
谷典彻底笑开了,他拉过盛屾的一只手,虔诚地吻了吻无名指:“好,那就怪你。”
盛屾被他这个行为俘获了,本想问他的话又绕回了肚子,天色很晚了,他也好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把谷典搂进胸口,“我好困,今晚陪我睡。”
谷典闷在他怀里,听话地“嗯”了一声。
第51章
盛屾睁眼的时候谷典还在熟睡,昨晚卧室的暖光灯下没太注意,光抱着人亲了,现在才发现这人眼周一圈儿的黑眼圈。
这几天没睡好吗?
他轻轻拉上阳台的门,给柘然拨了通电话。
“柘医生,谷典上次复诊情况怎么样?”谷典在自欺欺人地瞒着他的病情,而盛屾也没有戳穿,复诊都是刘俞送他去的,他并没有陪同。
柘然倒很轻松:“国庆前的那个周末他来复诊,情况很好,睡眠质量改善许多,据他本人所说,近一个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