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孩子也有不那么自控自律的时候,”唐女士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又笑了起来,“还真是......”
江惟也没想到,今晚后半程的游戏时间总能看到唐子鹤在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那架势,仿佛是品尝到了什么爱不释手的佳酿一般,偏还是混着喝的,左一口葡萄味右一口白桃味,对于一个第一次喝酒的人来说,喝不醉才是怪了。
进了房间后,江惟便开始像摆弄洋娃娃一样命令着唐子鹤。
“站着别动啊。”
这要放在平时,唐子鹤绝对是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对此充耳不闻的,可在醉酒情况下,跟平时的样子也算是天差地别,只是小心翼翼地看了江惟一眼,便真的顺从地听了话,站在原地不动了。
早这样多好,江惟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之前非得乱动瞎折腾,害得我现在累得路都快走不动了。
“抬手,我帮你把外套脱了。”
唐子鹤依言抬手,还真让江惟产生了种自己在捣鼓等人大小的金刚芭比的错觉。
“我看你现在这状态也不可能自己进去洗澡,你就将就着睡吧,受不了就明早睡醒再去换床单。”江惟把人按在了床上,正打算仰天大笑总算功成身退之时,手却被人一把拽住了。
“别走......”
江惟回头看了眼正坐在床上拽着自己手腕的唐子鹤,只觉得对方今晚的心智仿佛倒退回了十年前,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你的房间,你要在里面好好休息,天黑了,我也要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江惟莫名不忍心对这个明明给自己带来了无限麻烦的家伙生气,开口好声好气地像哄小孩子一样,末了还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解决。
唐子鹤却半分都不打算买账,感觉到江惟有要往后退的意图,手上的力道甚至加重了几分,口中只是喃喃着两个字,“别走”。
江惟被拽了一把,也确实是没辙,只能蹲下身,静静地看着他。
唐子鹤的五官长得算是极周正的,虽然还是少年人,面部轮廓却已是棱角分明,尤其是那双眼睛,浅浅的双眼皮配着略微上挑的眼尾,就连睫毛都是细长浓密地往外翘着的,随着眨眼的频率微微颤抖。
那个曾经喜欢黏黏糊糊跟在自己后面的小包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出落的这般好看了。
江惟觉得自己十分没出息,好像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是对着这么个人,他就变得丝毫没脾气了。
“你是……想让我留下陪你?”江惟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
唐子鹤瘪着嘴点了点头,看起来竟然有些委屈:“你别走……”
“江惟……江惟跟我拉了勾的……他说了会一直在我身边的……”
江惟的目光扫到了对方抓着自己的手,突然有些心疼起来。
这份情绪来势汹汹,呈排山倒海的淹没之势,根本没留给他任何一点思考的机会。
“不走了,我不走了,”江惟反手牵住了他,那只手并不像自己的一样白皙,手掌却更大,手指也更加修长笔直,骨节分明,因为攥的时间久了,掌心还有些shi润,“如果你需要的话,江惟以后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唐子鹤张了张嘴,吐出一个音节:“好……”
尽管清楚这只是醉酒后无意识的言语,作不得数,江惟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没有人会不希望被需要着。
何况还是在心里有着沉甸甸分量的人。
他将这只手又抓紧了些,感受着对方用力的回握,突然就冒出了一个有些冲动的想法。
因为唐子鹤这个人,本身,就是最重要的。
也因为……真的很喜欢他。
江惟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喜欢Alpha又怎么样,小爷我原来也是个Alpha,我凭什么不能试试啊。
南墙就是来让少年人凭着一腔热血去撞个头破血流的。
唐子鹤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半张床,示意江惟过去坐着。
江惟颇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是有洁癖吗?”
看来这人确实是完全不清醒了。
他只得顺从地坐了过去,还没坐稳,只觉一股力道差点让他一头栽在了床上。
唐子鹤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头发在颈窝处蹭了蹭。
“你别走……”
江惟几次想要挣脱这道束缚,却都已失败告终——不仅如此,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在了唐子鹤身边。
唐子鹤还大有越抱越紧的架势,口中翻来覆去也只不过是呢喃着“别走”之类的话,江惟却莫名有些心疼,伸手拨开了对方额前的碎发。
两人现在的距离已经近到他能够看清对方似乎沾染上水光的睫毛。
愣神间,一片柔软的触感猝不及防袭来,江惟睁大了眼睛,却再没了多余的动作——说不清是过于震惊还是舍不得,他好像在片刻内便丢盔弃甲,丧失了反抗的权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