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早上根本就没穿外套来班里。”唐子鹤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啊?”江惟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跟脑子进水了似的,反应比平时慢了不少,愣是眨着眼睛思索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
唐子鹤已经在这几秒钟的间隙内脱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兜头罩在了江惟脑袋上。
“穿我的吧,之前救回来的那些脑细胞看来都被你这回给淋傻了,”唐子鹤忍不住又笑了一声,不知道在乐个什么劲儿,“好歹救救现在还剩下的。”
江惟吸了吸鼻子,好像是哼了一声,一边穿还一边慢腾腾地说道:“也不知道,上次,是谁,嗓子直接出了毛病。”
“不穿就还给我。”唐子鹤听到这事儿脸色就沉了几分,原因无他,就是觉得打脸打得实在是太响了,到现在都捡不回面子来。
“不给。”江惟傻愣愣地笑了一下,然后把自己裹了起来趴在了桌上,又吸了吸鼻子。
看起来确实挺冷的。
没过几分钟,下课铃就响了起来。
小杨姐就坐在讲台上没动,完全没有要去找江惟要个解释的意思,只是笑着看一班的学生们在班里走来走去地闲聊打闹。
江惟打了一个喷嚏。
“按照我的经验,这应该是已经感冒了。”沈颜南课间了才转头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眼见气氛已经恢复了正常,才开口说道。
“我这有抽纸。”夏山慷慨地把一整包抽纸全部放在了江惟桌上,“江哥尽管用,不够我柜子里还有。”
“够了,这要能用完,我鼻子,都要被擦破了。”江惟笑着抽了一张纸,又打了个喷嚏。
“真没事?”唐子鹤有了打脸的经验,现在对于人体的坚强程度持百分百怀疑态度,“我觉得你应该回宿舍换套衣服再来上课。”
“是吗?”江惟擤了擤鼻涕,摇了下头。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椅子捂热乎了,又想到出教室之后外面呼呼刮过的风,现在是真的不太想动。
“反正我,已经感冒了,严不严重的,就那么回事,”他耸耸肩,又重新趴回了桌上,“倒是你们,注意点,别被我传染了。”
“江哥放心,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生过病了,扛得住。”夏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事情上展现出迷一般的自信。
“嗯,笨蛋一般都不会生病。”沈颜南在旁边漫不经心地补刀。
唐子鹤完全没有加入这个话题的打算,让前面两个人吵吵的声音小一点,尤其是夏山,一个控制不好嗓门就大到全班同学都能听见的程度了。
江惟闭着眼睛,感觉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也逐渐平缓了下来。
就这么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也挺好的,他昏昏沉沉地想,自己可能还真把话说早了。
头好像又开始疼了。
可能……明天还真得老老实实请假,“翘”个一两节课了……
☆、藏不住了!
江惟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了下去。
他现在无比后悔为什么来学校之前没有给自己准备一些感冒药之类的东西,同时懵懵地在自己的行李箱里翻找着什么——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到底是想找什么东西。
翻了半天最后也只拿出来了一盒信息素气味阻隔剂。
他盯着这盒气味阻隔剂,脑子里面像是装满了生锈的齿轮一样,直直看了几秒钟,才缓慢地想起自己为什么要把这玩意儿拿出来。
哦。
用来喷被子的。
花了半个小时手忙脚乱地喷完之后,江惟就把自己裹了进去,然后拿出手机,给施总发了个请假信息。
理论上,他们这些住宿生想要请病假是需要学校医务室给份证明的,或者直接让医务室老师帮忙开个假条也行,不然肯定会出现不少学生隔三差五地扯理由请假的情况。
但是这大半夜的,江惟在床上滚了两圈,在现在裹着被子去医务室和大不了等好了之后跟施总解释这两个选项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毕竟无论什么时候,被窝都是最香的。
软件内,“幼稚鬼”三个字还高高的挂在顶端。
他没来由地有些想笑,下意识地打开了跟唐子鹤的小窗。
然后愣住了。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打开小窗是要干什么了,绞尽脑汁才憋出了一句话。
江惟:[明早帮我请个假,我发烧了,前两节课就不去了。]
他打完字之后还特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需要体温计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比平时高。
虽然并没有高很多,但肯定是已经发烧了,这句话没有一点说谎的成分。
果不其然,唐子鹤这个点还没有睡觉,消息都是秒回。
幼稚鬼:[好。]
幼稚鬼:[你明天上午别来了。]
江惟:[?]
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