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声响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林嘉尚。
为什么说陌生呢,因为他现在的样子跟以前简直判断两人,现在的他眼神空洞,脸上也不再挂着笑,整个人丧着张脸,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压垮了一样。
记得前段时间,宋寓特地去他们宿舍里找过林嘉尚,但舍友都说他有事请了好长时间的一段假,谁也联系不上他。
后来,他们几个也尝试过向老师打听些消息,但都不了了知。
直到今天,他才再次看到了林嘉尚。
沈境青愣了片刻,刚想开口跟他打招呼,林嘉尚就说话了。
他往这边看了一眼,笑了笑说:“不介意吧?”
沈境青摇了摇头。
林嘉尚也没再多说,他来到天台的边缘,把整个身子探了出去。
“这挺高吧?”他笑着问。
沈境青看着他,淡声说:“这是六楼。”
林嘉尚静了静,而后说了句模糊不清的话:“够了。”
“什么够了?”
“没什么,”林嘉尚笑笑,“境青,能让我自己在这儿待会吗?”
他太反常了,沈境青看着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林嘉尚,你有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儿,”他笑了笑说,“哦对了,听我舍友说你们前段时间找过我了,我那时候家里有点事,忘记告诉你们了,谢谢。”
他顿了一下,有说:“境青,可以把这个地方借我待会儿么?”
他这么说,沈境青也没办法拒绝,他从天台的围墙上跳下来,往门口的方向走。
“境青,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林嘉尚的声音从后边传过来,风吹过,带着种破碎的感觉。
沈境青顿住脚。
林嘉尚笑了笑,继续说:“羡慕你自由自在,不用迎合谁,也不用去干自己不喜欢的事儿,境青,希望你永远都能这么活下去,也希望自己下辈子也能活成你这样。”
沉默良久,沈境青轻声说:“活着就必须被困在笼子里,谁也没有真正的自由,林嘉尚,没有谁的人生都是一帆风顺的,有命活才是本钱。”
说完,沈境青没有再多说,推开门下了楼梯。
寂静的傍晚,春风温柔的抚摸过他的脸,林嘉尚笑了笑,无声的说:“那也要有希望才能活。”
*
后面的半个月里,井隆约他和秦郁吃饭,三个人商量了下个月拍摄的事儿。
井隆说这次他带的人不多,所以累肯定会很累,要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到了五一,周纵还没回来。
五一小假期,沈境青回家待了几天,三号才回学校。
这天回学校后,沈境青正在看着部电影,宋寓突然火急火燎的冲进来,一副着火了个样子。
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老、老沈,出、出事了。”
“怎么了?”沈境青按下暂停键,看着他。
“他妈的,”宋寓骂了一句,脸色很难看,“林嘉尚果然有事,你知道吗,他跟放校园贷的扯上关系了。”
“怎么回事?”
宋寓喘了口气,说:“我刚回来的时候,看公告栏上处分都贴出来了,勒令退学,取消学籍、学位证。”
“......”
“我是问你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啊,就听别人说他欠人钱,然后人来找他,找了好几遍没找着,就告诉学校了,完了这事就闹大了,”宋寓说,“你说班长平时也不像会是借钱的人啊,难不成有什么困难......”
正说着,宋寓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一拍大腿,“我靠不会吧,难不成他借钱是因为咱们上次纪录片的设备?”说完,他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不对,那也没必要借钱啊,又不是多么重要的比赛,哎,老沈,你说他为了什么啊,那么正经的一个人,怎么会跟那群人扯上关系?”
沈境青此刻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静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林嘉尚那天在天台上说的话。
“这有多高?”
“够了。”
草
沈境青低声骂了一句,心里开始发慌,他站起了,问宋寓:“他去哪了?”
“不知道啊,现在谁也找不到他,”宋寓也急的满头大汗,“不过听他舍友说今早还在学校呢,后来就找不到人了,你说他能去哪儿啊,可别想不开。”
“希望下辈子能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想到这儿,沈境青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一秒钟也不敢多待,拿上手机就跑了出去。
“Cao,”宋寓此刻心情也差到极点,“你他妈去哪啊?!”
校园的柏油路上空空荡荡,沈境青发了疯的往前跑,他迫切的、急切的想去抓住他。
他跑的急、跑的快以至于连旁人和他打招呼都没听见。
和他打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