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5
邓布利多把哈利甩上飞天扫帚的动作可真不温柔,哈利昏昏沉沉的脑子都听见他的腰椎喀吧响了一声,那里有被游走球打出来的旧伤,但他现在感觉不到疼,只是机械性地握住飞天扫帚,跟着邓布利多飞向黑魔标记下方的塔楼。
解开了自己亲手设置的 保护魔咒,哈利看到邓布利多的手似乎有一丝颤抖。
“把你的隐身衣穿上。”老校长头也不回地说。
被冰冷的夜风一吹,哈利似乎清醒了一些,他努力掏出隐身衣披上,心里渐渐被恐惧充满,那些幻境里看到的惨烈景象又充满了他的脑海,谁死了?他心里惊疑不定,他心里默默地为一个又一个的名字祈祷,发现就算是最讨厌的克拉布,他也不愿意看到他的尸体。
邓布利多已经越过了钝锯齿形的城堡围墙,落在塔楼上,正从扫帚上下来。哈利摇摇晃晃地落在他身边。
围墙里一片荒凉,通向城堡内的旋转楼梯的门是关着的。四下里看不见搏斗、奋力抗争的迹象,也看不见一具尸体。
哈利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就着黑魔标记发出的昏暗绿光,哈利看见邓布利多正用那只焦黑的手揪着自己的胸口。
这真不寻常,邓布利多看到了什么自己没看到的东西吗?他居然在害怕?
“教授……”他轻声说,其实现在他也没力气大声说话了,他的嗓子里似乎插了一把匕首,一说话就疼。
“你现在最好立刻去把西弗勒斯叫醒,让他给你做解毒魔药,并且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做,不要跟任何人说话,也不要脱掉你的隐形衣。”邓布利多凝神注视着塔楼的铁门,那里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不止一个人。
“哈利,快点走,”邓布利多拔出了魔杖,可是哈利试了几下,他根本脚软得跑不动。
脚步声已经停在了门外。
忽然,哈利的身体变得十分僵硬,他感到自己跌跌撞撞地退到塔楼的围墙边,像一座雕像一样立在那里,浑身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
邓布利多用无声咒定住了哈利,而此时门开了,领头的高大巫师哈利根本没见过,他几乎跟邓布利多一样老,满脸风霜痕迹,有一只眼睛是异瞳,背挺得笔直,气势惊人。
满脸好奇的德拉蔻和畏畏缩缩的高尔,克拉布跟在他身后。
“好久不见,阿不思。”高大的男巫举着魔杖冷冰冰地说,“我们又见面了,我想你一定很高兴。”
哈利惊恐地看着邓布利多颤抖地垂下了魔杖,似乎慌张地想把焦黑的手藏到背后,他眼睛里的东西哈利却觉得很熟悉。
“盖特勒?好久不见了。你……你现在为伏地魔效命吗?在这么多年之后,你还是……”邓布利多的声音有气无力,仿佛现在中毒的是他。
眼神在邓布利多焦黑的手上转了转,盖勒特格林德沃露出一个充满了怒意的笑容:“我跟那位小朋友暂时利益一致,他想杀你,我也想杀你,他的使者说动了我,所以我来了。”
“所以你带着食死徒闯进了我的学校?”邓布利多回答得很慢,似乎在想什么。
“你毁掉了我最重要的东西,亲爱的阿不思,那我也要来毁掉你的。我们来的正是时候,这位漂亮的小姑娘给我们修了一条近路,随时可以通到你的床边。”格林德沃对着德拉蔻点了点头,赞许地一瞥。
乖巧地行了一个屈膝礼,德拉蔻微笑着说:“荣耀属于黑魔王。”
看来德拉蔻真的把消失柜修好了,哈利心里一阵阵发凉,他一直知道她在修它,为了给伏地魔交代。他想起德拉蔻曾经跟他说过,她想把消失柜放在禁林或者黑湖里,这样就算食死徒传送来,也要遭殃。可是今天她就这样把食死徒放进了霍格沃茨,甚至还有这传说中的第一代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他怎么跟伏地魔混在一起了?
哈利不知道这跟他对她发脾气有没有关系,为什么他们刚刚吵完架,德拉蔻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倒向伏地魔,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他躲在隐身衣下面抖个不停,不要这样,德拉蔻,不要走到我追不上的地方,就算我如此混蛋。
“还有一个人,”克拉布疑惑地看着地上的另一把扫帚,“那是谁?”
没人理他。
“你身边都是我们的人,阿不思,我觉得你是时候休息一下了,长长的,休息一下!”格林德沃沉默着挥舞着魔杖,他的魔杖尖上火花四射,白色的那只眼睛闪着危险的银光。
不,不,哈利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看到德拉蔻扬起了眉毛,高尔和克拉布露出惶恐又嗜血的微笑,
“马尔福小姐,”出乎意料地,邓布利多对德拉蔻开口了,“你让我很惊讶,在各个方面,今天如果我离开,你要负起责任,别人都不行,只有你……”
“说什么呢,邓布利多教授,”德拉蔻不满地撅起嘴,“这里这么多大人物,可轮不到我。我爸爸回来了,喏,他就在下面呢,他请回来了格林德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