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天晚上偷听了韦斯莱夫妇的对话,发现布莱克的目标居然是自己,他对此没什么反应,小天狼星布莱克总不会比伏地魔更狠毒吧?反正他也去不成霍格莫德,小天狼星又进不了霍格沃兹……天啊,他要一直呆在城堡里了!哈利像一只鼻涕虫一样把脸贴到了车窗玻璃上,浑身散发着沮丧的气息。
爬上霍格沃兹特快,哈利发现高尔,克拉布,潘西还有扎比尼把德拉蔻挤在他们包厢的最深处,潘西恶意地对他咧了咧嘴,做了一个“滚”的口型。
于是哈利只能跟罗恩他们一起去寻找空包厢,所有的包厢都满了,只剩最后火车最后一个包厢没人,一个成年巫师在里面睡觉。
这个陌生人穿着一件极其破旧的男巫长袍,好几个地方打着补丁。他面带病容,而且疲惫不堪。他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淡棕色的头发已经夹杂着白发了。
“R.J.卢平教授。”赫敏立即悄声说,她指了指他的行李箱,上面写着呢。
坐在教授身边,罗恩明显有点紧张,说了不少蠢话,比如赫敏为什么晒得那么黑,为什么长的那么矮(这一年他跟哈利都长高了不少,只有赫敏没怎么长),气的赫敏放出来克鲁克山,对着罗恩的老鼠斑斑表达了一下食欲。
外面开始下雨了,火车似乎开进了云层区,雨越下越大,窗玻璃呈现出一片浓密黏糊的灰色,而且逐渐加深,走廊里和行李架上的灯都亮了起来。火车摇摇晃晃,雨点敲着车窗,风吼着,但卢平教授仍然在睡觉。
哈利又把脸贴在窗玻璃上,可是他觉得窗玻璃似乎太凉了一点,凉的似乎这不是九月份,而是一个冬天。此时火车慢慢停了下来。
“到了?”罗恩奇怪地看着外面,外面更像是乌黑的旷野。
“不到时间啊。”赫敏看了看表。
此时火车剧烈摇晃了一下,车里的灯全熄灭了,车厢里忽然陷入一团黑暗,赫敏惊叫了一声,哈利站了起来。
他想绕过赫敏去包厢门口看看,不过赫敏正巧不在座位上,她也站起来了吗?
过了一会哈利的眼睛才适应了黑暗,他惊恐地看到,包厢门被一只腐烂的手慢慢地打开了。
那是一个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它的脸完全隐藏在头巾下面,它伸出一只手,这只手发出微光,灰色、瘦削而且结了痂,像是什么东西死了、又泡在水里腐烂了,它似乎看到了哈利,它对着哈利转过头,深吸了一口气。
哈利感到自己的呼吸凝结在胸中了,这阵寒意穿透了皮肤,一直冷到他的胸膛,冷到他的心里,哈利的眼睛向上一翻,他什么也看不见了,他耳边似乎传来尖叫声,他淹没在寒冷之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舌尖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甜,那丝甜带着热流涌向他的四肢百骸,他此时才听到有人在叫他,“哈利,哈利,你没事吧?”
他睁开眼,看到德拉蔻灰色的眼睛了写满了关心,他心里一阵欣喜,然后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地板上,满脸都是冷汗。
“他醒了。”德拉蔻扶着他的头,又给他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
“救世主大人居然晕过去了,”潘西站在包厢门口幸灾乐祸地笑着,她还想嘲讽两句,被卢平教授打断了。
“太好了,看来这里有人懂得治疗方法,大家都吃点巧克力吧,”卢平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包厢门外,“我去别的包厢看看。”
大家把哈利扶上了座位,德拉蔻坐在他旁白,给他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冷汗。
似乎只有自己晕过去了,哈利一阵懊恼,他干脆装作虚弱地把头靠在德拉蔻肩膀上。德拉蔻个子比赫敏高多了,所以哈利能很舒服地靠在她身上,她身上有青苹果的香味,让哈利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
德拉蔻对潘西无奈地笑笑,潘西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包厢宣扬救世主的晕眩表演了。金妮和纳威此时也跑了过来,金妮看到德拉蔻脸一下子拉长了,赫敏分给大家德拉蔻带来的巧克力,她也没接。
“那是什么东西?”哈利轻声问。
“一个摄魂怪,”德拉蔻说,“一个来自阿兹卡班的摄魂怪。”
“你刚刚太吓人了,”罗恩说,仍旧很害怕的样子。“你全身发僵,一下子跌倒在地,开始抽搐……,哈利,你有癫痫症吗?”
赫敏立刻给了他一拳,“卢平教授站起来用了一个魔咒就把摄魂怪——是叫摄魂怪吧?——赶走了。”
“我讨厌那个感觉,”罗恩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肩膀,“好像我再也不会高兴起来了……”
“只有我一个人晕过去了吗?”哈利不好意思地问,别人都好好的,他怎么就会吓成这样呢?
包厢里一片沉默,德拉蔻拉住哈利的手,安慰地握了握,轻声地在他耳边说,“没事的哈利,没事的。”因为你可供摄魂怪吸取的快乐回忆太少了,可怜的小南瓜。
此时卢平教授回来了,化解了包厢里尴尬的气氛,“十分钟以后我们就到霍格沃茨了……你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