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格拉斯和他的父王都是可亲且富有同情心的人,他们现在正在帮忙重建遭到破坏的人类城镇。」
「这比来到这里、来看我还要重要吗?」
「埃斯特尔,」埃尔隆尽可能摆出柔和的表情,「你会想要对处于困境的人类弃而不顾的莱格拉斯吗?」
孩子用力摇头。
「那么,你就要有信心,继续等下去。莱格拉斯一定会再来,来见埃斯特尔你。」
「……我……我不能去见他吗……?我也想帮助受困的人们!」
埃尔隆拉过几乎快哭出来的孩子的手。
「这对你来说还太勉强了。你知道莱格拉斯很能干,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弄得出来,也会唱歌安慰受伤的人们。但现在的你做不到这些。」
「………但是………我想见莱格拉斯!」
「那么,你要学习更多不同的事物,锻炼身体,磨练你的本事。」
「这么一来,我就可以帮助莱格拉斯?」
紧紧握住还稚气犹存的孩子的手。
「一定可以!」
对于没有父亲的埃斯特尔而言,埃尔隆那可依靠的温柔是超越父亲之上的。
埃尔隆会遵守约定。所以既然他这么说了,就一定是这样。
「我……会学习更多,将弓箭练好,捉迷藏也要练得很厉害……这样,莱格拉斯会吓一跳?会为我高兴吗?」
「这就要看你了!」
放开埃尔隆的手,埃斯特尔紧紧握著掌心。
「但是,万一莱格拉斯就这样不来了呢……?」
「埃斯特尔,当你有那个资格时,可以自己去见莱格拉斯。莱格拉斯的国家很远,非常远。当你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去到那里时,就去找莱格拉斯吧。」
直视著埃尔隆,埃斯特尔重重地点头。
第15章 15
自从莱格拉斯没来山谷后,埃斯特尔展现了惊人的成长。
或许是没了可以撒娇的对象,他很快地成熟起来。
也自发性地学习直到现在一直是敷衍了事的课业与剑术。
莱格拉斯没来后,葛罗芬戴尔反倒强烈地感受到他对埃斯特尔的影响力。
也初次理解他教给了埃斯特尔怎样的东西。
风的解读法、对周遭的观察力、藏身的技巧……
比葛罗芬戴尔所教的,更能运用自如。
只有一事令他挂心:埃斯特尔会模仿莱格拉斯的习惯--在射箭时,他会偏著脖子。
只有这一点他要孩子改了过来。
埃斯特尔本人倒是没发觉这是莱格拉斯的习惯动作。
他绝口不提莱格拉斯的名字。
彷佛遗忘了似的。
如此,又过了几年。
第二个转捩点来了。
斥候前来传达幽暗密林的使者将来拜会。
埃斯特尔正坐在一个他喜欢的高处读书。
不经意地从窗口向下望去,他看见在山谷的入口处有一群Jing灵。
「…………!」
一个高贵的年轻Jing灵骑著白马,身后跟著几名随从。
一身浓绿服饰的Jing灵下了马,向出迎的埃尔隆屈下单膝。
交换了三言两语,一行人就一起进入馆中。
「………」
埃斯特尔丧失了说话能力,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
心脏彷佛独立运作的生物般,剧烈鼓动。
轰隆作响的脑子一阵晕眩。
当动摇的视线再度从窗口望下,那个Jing灵的身影已经不在那里了。
幻影……
不!不是的!
埃斯特尔迈开生了根的脚,冲了出去。
他在通往埃尔隆的执务室的回廊上停下脚步。靠著墙,深呼吸了几次。
这里是访客前去问候埃尔隆的必经之径。
如果自己没有看走眼,那么他也一定会经过这里。
抑不住内心的悸动。
他双脚发颤。
觉得每一秒有如百年之久。
然后,他感到了柔和的光辉,便抬起头。
Jing灵拐过转角,缓缓走近,身后还跟著两名随从。
高贵的人儿!
一种迄今为止从未感受过的印象。
灿金如阳光般的长发,随著他的每一个脚步而摇荡。
埃斯特尔贴著墙,彷佛雕像般动也不动。
Jing灵慢慢走近,在埃斯特尔面前停了下来。
回首。
Jing灵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在那双翠绿眼瞳的凝视下,埃斯特尔惴惴不安地开口。
「……你……不认识我了?」
听着结结巴巴的话语,Jing灵终于露出微笑。
「认识啊,埃斯特尔………我真惊讶你长这么大了,变得好英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