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里下药的可不是我。”
“不、不!这是那个人类的主意!我一直主张直接攻击的!”
莱戈拉斯斜睨了人类一眼,后者耸耸肩,满脸无辜。
“好了,省些力气!可惜你死后不能去见曼督斯,否则可以趁现在好好想想要对祂说点什么。”
“慢着!等等!”尼贝侬一边胡乱挥舞只剩一寸的断剑,一边踉跄着往后退,“你不能杀我!”
“哦。”莱戈拉斯又逼近了一步,不是特别想听对方的狡辩。
“我、我只是不幸生为黑血而已!我也想成为光明善良的Jing灵啊!可是生在这个阵营,被制造、控制,除了听从黑暗的命令,我、我没有其它办法啊!从睁眼开始,我周围的生物,就都在做这些事,我也只学会了做这些事情!如果、如果你以黑血Jing灵的身份诞生,你也会像我一样!”
莱戈拉斯暂停了脚步,蹙起眉头。
“荒谬!”在他身后,阿拉松之子、他最信赖的人站了起来,“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莱戈拉斯会和你一样?”
阿拉贡冷笑着走近。他心之所系的Jing灵讶异地看着他——连他自己都很吃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这种怒极的嘲讽语气说过话了。在游侠的流浪生命中,他早已学会用平静的态度去面对那些与他不同观点,用委婉的语气和手段去劝解需要争取的人,不在那些毫无实质意义的事情上去与敌人争论。
但这次不同;莱戈拉斯受到了侮辱——不,是玷污。
任何将莱戈拉斯与邪恶联系在一起的念头,都是令他难以忍受的玷污。
20岁,他像仰望一颗遥远而璀璨的晨星一样注视着他。
27岁,他来到他面前,丝毫没有察觉他竭力压抑的激动,自顾自地把他当做朋友,将天边的晨星送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87岁,他听到他用诚恳而坚决的语气说,无论前路指向何方,他都会跟随到底。他抚在剑柄上的手指微微颤抖,心脏被勇气和温暖充得满满。
他太了解这个Jing灵,直到灵魂深处。如果说所有Jing灵的心都像一捧清净的水,那么莱戈拉斯的,就是纯净到连rou眼也见不到的杂质都没有的、伊露维塔的特别恩赐。
“我可以赌上永世的福泽告诉你,即便莱戈拉斯生于黑暗,他也绝不会堕于黑暗。他绝不会是掠夺财产的强盗,因为他会靠自己的双手和劳动得到财富;他绝不会是掠夺生命的杀手,因为他的心充满对所有无辜灵魂的热爱和珍惜。如果他不幸生于恶徒中间,他将挣开一切束缚和枷锁,破除所有牢笼和藩篱,独自行走在光明的道路上,即便这条路只是悬崖边上一条足掌宽的小径。哪怕他不在一亚,而降生到另外的世界,也是如此。”
莱戈拉斯张着嘴,粉红的唇轻颤。红晕爬上脸颊——他可从来不知道阿拉贡对他有如此坚定的信念,甚至比他自己还要坚定得多!
原来,原来他竟是这样看着他的。
像是蛰伏了一个冬天的森林,忽然被来自春天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一样,莱戈拉斯的表情,泉水一样地涌出汩汩生气。
“阿拉贡,你在我心中,也是这样的。”他送去一个微笑,而后以更坚决地步伐逼近尼贝侬,“没有灵魂的邪恶生物,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一个剑花将断剑打落,“噗”一声,长剑深深刺透尼贝侬的心脏。
“为了被你杀死的同胞们。”莱戈拉斯一边低声说,一边将剑抽了出来。
黑色ye体从心口涌出来;艰难、急促的呼吸声从尼贝侬口中短暂发出,而后永远地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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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林谷收复
还剑的Jing灵和接剑的人类,心思都没放在剑上。他们的眼睛胶着在彼此身上,一遍遍地确认对方的安然无恙,最后在对方瞳孔中找到自己。
从相识以来,他们并不总是在一起;最长的一段分别是数十年时间,但莱戈拉斯觉得没有哪一次,像这次分离一样,令他时时刻刻地记挂着对方;也没有哪一次重逢,像这次重逢一样,让他高兴得想要唱上三天三夜。
他笑得像个孩子,右手搭在对方肩上;而人类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但人类做了更多。
阿拉贡一把将莱戈拉斯揽到怀里,拥抱的双臂颤抖着,收得紧紧的。
“我真担心来不及。”
他叹息而又满足地说。
而Jing灵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环住他的肩头,轻轻拍打。他本想说点什么,例如“我可是很厉害的”或者“你到得很及时”之类的,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闭上眼睛,侧过头,轻轻靠在阿拉贡耳边。
“呃——咳。”
两个“好友”迅速分开了。
一个褐发的Jing灵挑着眉毛,似笑非笑:“如果你们还需要一些时间享受你们的——”
“友情。”阿拉贡小心地瞥一眼莱戈拉斯,“但正事优先,迈梭里恩。”
“哦,‘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