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虚怀昨夜似乎也睡得不太好,早上起来一直在打哈欠。只是他似乎是个永远没有烦恼的性格,一个人也能玩的很开心。
神息回廊的荒芜对他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伤感,他的眼里有的只是花花草草和飞蛾小鸟,仿佛他就是个贪玩的孩子。
顾清让来的的有些迟,等他起来的时候,看见顾虚怀再门口荡秋千,那秋千显然是刚做好的。
“哥,你看我这秋千怎么样?”顾虚怀站在秋千上荡漾着,女孩家的裙摆随风飞舞,就如同一只蝴蝶一般。
“你自己做的?”顾清让问道。他总觉得一顾虚怀现在这个体型,不可能迅速的做好秋千。
顾虚怀嘿嘿笑着,然后带着几分得意,说道:“我和祁一刃比跳格子,他输给我了,我让他给我做的秋千。”
闻言,顾清让便笑了,想着果然如他所料。随后他走上前,看见地面上还有顾虚怀他们画的格子。
莫名的起了玩心,单脚跳了两下。
顾虚怀见状,问道:“哥,要不要和我玩一把,我跳格子可厉害了。”
顾请让听了,微微一笑,摇头拒绝了,然后问道:“祁一刃呢?”
顾虚怀嘟着嘴,倒是露出几分女孩子家的娇俏样子,说道:“我说你喜欢吃鱼,有些人去抓鱼了。”
“抓鱼?”顾清让愣了一下,然后说道,“神息回廊哪里有河?”
神息回廊周围,大大小小的小溪倒是不少,可是都是浅水,虾蟹倒是有一些,大鱼却是没有的。一般大鱼都生活在较为深的河水或者池塘中。
只是,神息回廊周围并没有河,池塘却是有一个。
“他不会去洗魂池了吧!”顾虚怀惊诧的看向顾清让。
而顾清让也担忧的皱起眉,然后说道:“去看看吧。”他说着便直接奔赴神息回廊的洗魂池边。
神息一族因为要保持童子之身,所以是禁制通婚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便是要求族人断绝情爱。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无论是同族之内,还是与外族相处,久而久之的都会生出几分不一样的情愫。
而神息一族一旦发现心有杂念之后,便会到这洗魂池中,一番浸泡之后,那份感情便会变淡,而那个人也成为自己记忆中,和其他人一样,可有可无的路人。
所以这么多年来,凭借着那一池的洗魂池水,神息一族才能一直坚持着看起来很不人道的规定。
顾清让意识到祁一刃可能去了洗魂池,第一反应便是着急,急忙赶过去,可是走到半路却又停了下来。
若是祁一刃误入洗魂池,洗去他那些想法,或许对于他和顾清让而言,都是好事。
顾清让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又放慢许多,心里甚至还期盼着祁一刃进入洗魂池中。
顾虚怀此时也追了上来,看见顾清让放慢了脚步,有些不解,问道:“哥,你怎么一点都不急,祁一刃进入洗魂池了怎么办?”
顾清让听到他的声音后,直接停下脚步,然后回头看向顾虚怀,说道:“洗魂池只会洗涤感情,对他的身体并没有伤害。”
顾虚怀听了,也放慢脚步,走到他面前,看着顾清让。
顾清让继续说道:“他对我的心思,不论是真是假,我都不能接受。所以我觉得这洗魂池泡一泡,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
听完他这番话后,顾虚怀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许久之后,他问道:“祁一刃在你心中是什么地位?”
“不过就是个小孩子罢了。”顾清让说着,然后扭头看向远处洗魂池的方向。
“小孩子?”顾虚怀仔细品味这这个评价中的深处的含义,随后又问道:“和姬昌一样的小孩子?”
西伯侯姬昌年幼的时候,曾坐在他身边,询问他卜卦之事。即便后来,他成为受人敬仰西伯侯,再后来又称为万人之上的周文王,在顾清让眼里,他也一直都是个小孩子。
但是,顾清让细想,又觉得祁一刃和姬昌是不一样的。
顾清让摇摇头,说道:“姬昌在我眼里,就如同我的孩子一般,而祁一刃,则是一个晚辈。他们怎么能一样。”
顾虚怀听了,叹了口气,“但是在你眼里,祁一刃和其他的晚辈,又是不一样的吧!”
顾清让听了,心中如同被敲了一下,莫名的生出几分心慌。
“其实兄长你心里很清楚,祁一刃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只是你自己不明白,究竟把他放在了什么位置上。”顾虚怀说道。
“你向来重视族人性命,当年却为了他,带着随从深入险境。我倒是不觉得,他值得用神息族四五条人命去换。可是你当初却觉得值得。”顾虚怀觉得,在五百年前那个时候,顾清让便把祁一刃放在了心中一个其他人都不曾去过的位置。
顾清让哑言,随后有些牵强的解释道:“那是因为他是战神后裔,世上仅剩不多的神族血脉。”
“可是你从来不在意这些,你以前更在意的是神息一族,而不是所谓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