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是无时无刻的亲昵和热吻构成的吗?
林乐扬不禁如此想到。少年人的Jing力太旺盛了,一有时间一有机会就要碰自己。起初林乐扬温顺地不懂拒绝,没办法,这档子事是你情我愿,对方舒服的同时他也在舒服。
李川不给他拒绝的余地,他也没想过要拒绝。
可是太频繁了。
几乎每一天都被汗水浸透,要去两遍以上的浴室,好像要把夏天里全部的热量都消耗在两张床上。
两张,他的和李川的。
林乐扬发现在那间chaoshi闷热的出租屋自己更能安睡,在李川的身旁,在那张拥挤的小床上,他一觉睡到天亮——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太累了,所以才睡得很沉。至于为什么累,那就是李川的错,毫无疑问是这个Jing神力旺盛的少年的错。
现在林乐扬面对李川的睡颜,看他薄薄的眼皮下青色的血管,这样近的距离,睫毛都根根分明地展现在他眼前,他伸手在空气里戳一戳,心里便有难言的雀跃,唇角勾起。
他们又一次同床共枕。
林若柳已经不再限制他,他可以自由地出入那个家,带人回去或者被人带出去。
女人全当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放在以前是绝不会发生的事情,十年前的这个时候她不会允许,但是十年后的现在,她允许“十八岁”的林乐扬夜不归宿,允许他喜欢一个比自己小许多岁的男生,也允许了他们在一起。
她不再计较到底是谁爱的更多,爱里是没有公平可言的,爱就是全部,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时候,对方拿出了全部,你也拿出全部,这就足够了。
林若柳后来才想明白这件事,现在便对这份爱放任自由。
她其实远没有自己形容的那么讨厌季挽柯,季挽柯也没有那么讨厌他。
但是他们都太需要林乐扬了,无意识地争宠、作对,谁看见谁都不顺眼,让林乐扬夹在两个人中间为难,让他在里面选出一个,谁才最重要。
他们以前总是刁难林乐扬,现在想起来实在太幼稚了。
林若柳从那件事之后彻底接受了季挽柯。
她没说过,季挽柯也不说,他们还是吵架拌嘴,可都默契地不再让林乐扬做选择。
这是他们的成长,而林乐扬的成长则再更后面。
她以前责怪弟弟永远长不大永远天真,现在她只希望林乐扬永远长不大永远天真。
李川还在睡着,呼吸均匀,睫毛轻颤,眉头无意识皱起,而后猛然惊醒。
林乐扬看着他,抚摸他因噩梦而流汗的脸颊,温柔而温驯。他仿佛是被浇灌成熟的果实,如今充满大人的韵味,这样的果子是注定要被人采摘的。
李川握住他的手腕,把半边脸颊贴在他的手心,要他抚摸自己。
但只能是我。
他在心里默念,但林乐扬只能是他的。
“哥哥。”他叫他,并且凑过去亲吻他的额头,在沉闷的夏天里、初晨的阳光里衔吻唯一甘甜的露水。
而林乐扬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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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瑞宵再一次和李川见面,还是在林家,这一次开门的甚至不是这个家的主人,也不是常姨。
李川站在玄关处,他站在门外,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表情。
上一次见面他透露的实在太多。
这不应该。对一个十九岁心智尚未成熟的少年把一些事情讲出来,实在不像他的性格。
可他就是说了,并且收获到他预期中的神情——属于季挽柯的神情。
他不确定是不是人在爱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如此,他没有可以参考的对象,只能把曾经的友人搬出来,想象他听到这番话会是怎样的神色,李川完美复刻了一切。
这让赵瑞宵感到荒唐的同时有又可怖的想法。
如果李川是季挽柯就好了,这样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他产生这个念头,随即立刻否认了。
这对身边的少年不礼貌。
他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擅自把他当做另一个人。
一个消失很久不会再回来的人。
“下午好。”赵瑞宵朝他打招呼。
李川朝他点点头,很是随意地说:“林若柳又让你来?”
赵瑞宵挂在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很快恢复过来。
李川毫不掩饰,不把自己当外人,也没有把他当外人。
赵瑞宵说:“这次是我自己想来。”
李川显然不信,让开路,“好的,来看乐扬哥?”
赵瑞宵却对他说:“来找你。”
李川看着他,“你觉得我该信吗?”
“信不信随你。”赵瑞宵露出他擅长的笑容,和善又令人捉摸不透,“要出去转一圈聊聊吗?”
李川回头往楼上看了一眼,“不了。”
“乐扬在做什么?”
“睡觉。”
赵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