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川的手指很冰,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指尖因为沾上了水渍,还有点shi,秦鹤洲握住他的手指,又顺着手腕摸了上去,触感一片冰凉。
没了内力护体,陆凌川其实很怕冷,夜风中,他的身子有些发抖。
秦鹤洲低下头去,抵着对方的额头,鼻尖和他碰在一块,眉眼中尽是缱绻,“师尊,你太傻了。”
他的嗓音低低的,一点听不出来在说对方傻。
“有你这样的徒弟吗?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过来说我傻。”陆凌川轻笑了一声,但眼尾却有些红。
秦鹤洲抓着他冰凉的手往自己胸口捂,“难道不是吗?师尊,这天底下没人比你更好骗了。”
“......”陆凌川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师尊,你就没想过万一我是个骗子呢?”秦鹤洲的嘴唇在陆凌川的唇瓣上游移,若即若离地碰一下,然后就离开,气息中敛着隐隐笑意,“骗了你的修为......就跑的那种。”
“我......唔~”
陆凌川一张口,就被对方吻住。
秦鹤洲堵着他的嘴,让他发不出声音。
他亲了很久,才放开了对方,
“那你跑吧。”
陆凌川粉色的唇瓣翕合着,微微垂下了眼眸,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喘息,眼角还红红的。
秦鹤洲看着他这幅样子,勾了勾嘴角,忽然意识到自己再这么欺负人不太好。
下一秒,他伸手揽住陆凌川的纤细的腰身,直接将人带到了自己怀里。
“不行,”秦鹤洲抱着他,声音里带着笑意,“那我太亏了。”
“啊?”陆凌川还没搞懂秦鹤洲的强盗逻辑,只是轻轻抓着他的衣襟。
“师尊这么好骗,”秦鹤洲笑了一下,“我得骗一辈子才行。”
陆凌川:“......”
可紧接着,对方炙热的气息又落在耳边,只是这次,秦鹤洲的声音很低,语调也完全变了,将笑意与调侃全藏了起来,透着一股严肃的意味。
他说:“师尊,以后换我来护你。”
“我真的是服了!怎么跑到......哎呦喂!”
身后忽然传来巫章飞的抱怨声,可抱怨到一半,后面的话便被他噎在了喉咙里,巫章飞痛苦地捂住自己的眼睛,这一瞬间,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瞎子,为什么又要让他在大半夜撞见两个人在水井旁搂搂抱抱。
“我走!我走!你们继续。”
在秦鹤洲和陆凌川还有些发愣的目光中,他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了。
·
完成任务后,系统给秦鹤洲提供了二十年的期限,待满二十年,他需要离开前往下一个任务世界。
而陆凌川没了修为后,辞了三清教的掌门,修真界内一片怨声连天,多亏了秦鹤洲一人,把整个修真界搅得天翻地覆,先是南山骇人听闻的屠戮,然后是他从悬崖跌落死而复生的诡怪传闻,最后他更长进了,直接把修真界的盟主、他们未来的希望给拐跑了。
江湖上关于秦鹤洲的名号也从一开始的“天煞孤星”变成了“鬼见愁”,鬼见了都要直接跑路,更别提活人了。
但他本人倒是过得自在,在山上与陆凌川一起建了个小屋,对着风景最好的崖角,冬暖夏凉,偶尔隔三差五地去找找正道的麻烦。
就比如今日一清早,陆凌川还没醒,秦鹤洲便摸黑出了门,主要是前几天他一直想做个秋千,但奈何这手工活儿实在太烂了,这才想起在三清教的居所里还有好几本木匠书,于是提了剑便出了门。
看守教门的小道童一看是秦鹤洲来了,立马点头哈腰地请他进来,就差喊声“大爷”了。
秦鹤洲觉得有些好笑,当年他在这的时候,那些人一个个都对他没好气的,如今人都走了,倒是怕他怕得不行。
他轻车熟路地从居所里拿了书,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在青玄殿门口遇到了一拄着拐的老头,那老头道号“景言”,是八道阁老中唯一留下的活口,因为他当年没掺和魔教的破事也没和其他七个人勾搭,所以秦鹤洲放过了他,陆凌川辞了之后干脆把掌教的位置让给了他。
此时他走得颤颤巍巍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见秦鹤洲就像看见了爹一样,差点连拐也不会拄了。
“您今个过来这是?”秦鹤洲还没开口,他倒是先问候起来了。
“找东西。”秦鹤洲的声音冷冷的。
景言长老生怕把人给怠慢了,“那找着了没,需要我派人......”
“不用。”秦鹤洲挥了挥手中的两本书,示意他找到了。
“哦,那好,那好,”说道这,景言长老顿了顿,看了眼身边的小道童,道:“来了客人,怎么也不去端杯茶水。”
闻言,小道童一溜烟的跑路。
“您进来坐会儿?”说罢,景言长老又看向秦鹤洲。
秦鹤洲倒也没推辞,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