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观察她神色的何长暄松了口气,她喜欢便好。
可是那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么?虽然只要这本书在她房中,总会有偷偷看完的时候,但是荀欢还有些生气。
想了想,她伸出食指沾了些口脂,轻轻抹在唇上,抿了一下。
原本就透亮的唇色更添粉嫩,引人采撷。
铜镜中,郎君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一向坚定的目光居然有些躲闪。
□□成功,荀欢微微勾唇,漫不经心道:“这颜色我很喜欢,明日我便涂了你送的口脂亲别的男人。”
何长暄眉眼一沉。
荀欢见状冷哼一声:“没事了吧?你可以回去了。”
话音刚落,身子忽然腾空,她惊呼一声,慌忙搂住他的脖颈。
何长暄抱着她往床榻走,淡声问:“回哪里去?”
“自然是回你自己的……”荀欢卡了壳,忽然想起他们晌午的对话。
……完了,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不等她开口拒绝,她便被放倒在床榻上。
纱幔垂落,一室昏暗中,人影交叠。
何长暄眼尾染了红,捏着她的下巴看了半晌,荀欢不自然地抿唇,躲闪他的目光。
他眸色一深,轻轻按揉她娇艳的唇瓣,一字一顿道:“诱诱想亲哪个男人?”
第30章 章我可以学 今晚把口脂用完
话一出口, 两人俱是一怔,床帏间的旖旎气氛消散了些。
荀欢眨眨眼,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叫我的小名?”
这也太奇怪了, 先不说上下尊卑, 一个男子叫一个女子的闺名已是亲昵得过分了,更别说小名了, 这是夫君才能喊的。
常鹤是面首,他怎么可以叫她的小名?
不过乍一听还挺新奇, 方才他似乎忍着怒气,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环绕时有种蛊惑的意味。
与亲近的长辈叫她时的慈爱完全不同。
荀欢忍不住捏了捏耳尖,怎么细想了一下, 耳朵都发烫了呢?
正走着神,他略微有些懊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想与你亲近一些。”
方才是他昏了头, 此时不得不解释, 这时候面首的身份倒是很好用。
他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荀欢忙把跑到十万八千里远的神思扯回来,做了面首之后, 常鹤倒是越来越自觉了,都知道争宠了呀。
她很快便同意了, 笑眯眯道:“本公主允了,四下无人的时候喊小字也无妨。”
旖旎气氛散的彻彻底底。
何长暄颓然起身, 他想再问一次,可是又觉得太过大题小做,以他目前的身份,本就不该质问她。
荀欢也早就把那件事忘了,她又捏了捏耳朵,轻声道:“常鹤, 你再叫我一声。”
何长暄想也不想便道:“公主。”
“哎呀,不是这个,是小字,”荀欢连忙解释,“我喜欢你叫我的小字。”
何长暄转首望她。
她的目光明而亮,神情丝毫不见扭捏,想要什么便会说什么,从不委屈自己。
可是这份坦然更让他绝望,她对他丝毫没有男女之情。
不过她喜欢他喊她的名字,何长暄垂眸,掩去情绪,许久才道:“诱诱。”
荀欢蹙眉,怎么没有那种感觉了呢?她百思不得其解,是离得太远了么?
她将耳朵凑到他面前,再接再厉道:“再喊一声。”
“……”何长暄镇定了些,平静地喊了一声。
荀欢更不满意了,她想了想,有了个好主意:“你亲亲我,亲完再叫。”
何长暄快要跟不上她的思路了,可是他知道亲吻之后便会犯下大错,深夜很难保持理智。
荀欢见他迟迟不动,一叠声地催促他:“快点呀,我都困了!”
“既然困了,那便睡吧。”何长暄起身,不想再纵容她。
荀欢自然不依,她哼了一声:“你说话不算数,说好今晚陪我睡的。”
方才不情不愿的女郎,现在倒是心甘情愿了。
何长暄捏捏眉心,只好哄她:“你还小。”
荀欢闻言愣了下,很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嘟囔道:“不小啊。”
说着还要作势摸一下,何长暄脸热,连忙别开眼,荀欢笑了下,飞快地将他扯到床上。
“你看你看,你又上当了!”她数落道,“怎么就不长记性?”
“日后不要拿自己开玩笑,”他的语气变得严肃,“你是长公主,要有长公主的样子。”
荀欢讨厌他这种说教的语气,她皱眉道:“可是你方才不是说要和我亲近么?难道亲近了之后也不能这样?”
“不能。”他试图起身。
荀欢按着他,头低了下来,看着平躺在床上的男人,无辜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她轻轻亲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