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管。”
“苏总管好。”
“嗯。”苏乐安走在宫围里,冲着打招唿的两个小宫女点头笑了一下。
其中一个凑过来跟着苏乐安一起往皇帝的寝宫走:“陛下这几日没了您的陪伴寝食难安,您身子好些了吗?”
苏乐安笑着答:“嗯,好些了。”想到什么又问:“李嬷嬷还使唤你去洗衣房干杂活吗?”
那宫女叫红袖,是钟太师千金钟嫔宫里的,经常被钟嫔的ru母李嬷嬷虐待。
原主撞见过李嬷嬷寒天腊月把浑身shi透的红袖按进水缸里让她洗衣服,原主觉得红袖长得好,心生好感,所以就让她到了干元宫。
红袖闻言,眼睛微红轻声道:“亏了苏总管,奴婢在这里一切都好,李嬷嬷也没机会再来使唤奴婢了。”
“那便好,你…怎么哭了?”苏乐安眼看红袖一个女子落泪惹人怜惜,赶忙下意识地想抬手帮她擦,却听背后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正想转头又闻拐角处有人喊他。
原是吕暮:“乐安?”
“吕将军,”苏乐安垂下袖子:“你如何进宫了?”
红袖也跟着喊了一声:“吕将军安。”
吕暮点头,目光落在苏乐安脸上,若无其事地说:“她是?”
“她是红袖,”苏乐安指了指红袖:“以前是钟嫔妃的人,因为太受累,我就把她调到干元宫了。”
红袖揉了揉眼睛道:“苏总管,吕将军,奴婢先行告退了,还要给皇上准备每日饮用的甜羹。”
“嗯,去吧。”苏乐安拍了拍红袖的肩膀:“如果有什么委屈记得跟我说,若是不便,便跟罗绮说也是一样的,我跟她打过招唿了,她会尽力帮你解决的。”
红袖垂泪:“多谢苏总管。”道完谢这才行礼走了。
苏乐安感觉跟原主的心上人待在一起有些不自在,道:“我还需得去陪皇上用餐,吕将军一道吗?”
吕暮闷声反问:“你就这么不愿看到我?”
“吕将军何出此言……”苏乐安心里不舍,却觉得这份感情不属于他,实在是奇怪得很。
吕暮道:“你我二人独处之时你都管我叫暮哥哥的,如今我不过出征两年,你倒是与我如此生分了么?”
苏乐安一阵头皮发麻,还暮哥哥?什么鬼,俩男的叫的这么rou麻真的好吗?他只好苦笑着说:“那就暮哥,有事情来日详谈如何?我有点…赶时间。”
吕暮微微一愣,垂下眼睑:“我明白,你去吧,在你心里,大概跟皇上五年的情谊还不及与我十年的竹马之情…”
他的言语间透着伤感,让苏乐安实在是…rou麻死了,这什么啊,还竹马之情?这么矫情真的好吗?俩大老爷们,为什么有种小情侣被迫分开多年然后自己移情别恋还被架空道德绑架的既视感?
苏乐安眉头一抽,只要没有道德就永远不会被绑架,装作听不懂他话里有话:“啊,暮哥,咱们俩小时候的感情自然不会忘,但奉君为主,忠人之事,皇上如今是我的主子,伺候他吃饭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失礼了,我先行一步。”
吕暮看着苏乐安离去微微蹙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沉声道:“乐安当真忘了小时候的梦想?”
苏乐安眼神几分迷惑。
吕暮贴近他的耳侧,用他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小时候不是常说让我帮你报仇雪恨吗?你说过要与我一起杀光匡氏族人,这些话都忘干净了?”
苏乐安一愣,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左右看了看周围才低声警告:“吕将军,这话你跟我说我就当作没有听到,童言无忌,你也说了那是儿时,小儿说的话做不得真,告辞。”
吕暮目光微沉不知在想什么,直到苏乐安走了许久,一阵晚风拂来扫过一团落叶在他脚边,才转身往回走去。
…
“添香?你为何在此候着,皇上没有吃晚餐吗?”苏乐安取了琴便往皇上寝宫走进去,问低头站在珠帘外一身烟灰的宫女道:“你怎么了?”
“奴…奴婢无事,”添香颤抖着抬头示意了一下里屋,有些尴尬地小声道:“皇上让苏总管来了…便进去吧。”她嘴唇撇了一下,又忍不住无声地提醒:“皇上今日心情不好,苏总管小心些。”
苏乐安觉察出她的不自然,但皇上这人从来都是神经病,他也没多想便掀开珠帘走了进去,落目就是翻在地上碎作八瓣儿的烟灰盘。
他一阵rou疼,这玩意儿摸起来温润如玉一看就价值连城,皇帝真是败家子,说扔就扔!苏乐安抬头正想说话,就看匡瑾年正黑着脸看他。
匡瑾年踩龙椅那条腿的膝盖曲起,胳膊随意搭在上面,手中的玛瑙石烟杆垂下去,看起来又颓靡又桀骜不驯,尤其是冷峻的眉目此刻染了戾气英俊得格外让人窒息。
连苏乐安这么个直男都get到了他的帅,赶忙下意识地垂下眼帘抬起袖子作揖鞠礼掩饰砰然而动的心事:“皇上,微臣来迟了,万望恕罪。”
匡瑾年冷哼了一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