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还被掐了好几下,简氏一边奋力反抗推人,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你们这群废物,上来拉人,把这些疯婆子都拉开,拉开!”
简氏的大喊稍微起了点作用,之前束手束脚的那些苏家家丁终于开始动手了,一人上前拉住一个围着简氏的人。
第一个被拉开的恰巧是卢婆子,她立马大喊:“你们想做什么!作死啦,不要脸啊,苏家的下人连我这种老婆子都不放过啊,大家快来看看啊!”
其实卢婆子这时候才四十六岁,卢林是她的小儿子,大概是年轻时过于辛劳,她看上去像是五六十岁的人一样满脸皱纹,头发也花白花白的,用一块黑色的布巾包裹了一半,让她花白的头发更是醒目。
有了她打头,剩下几个被拉开的也纷纷又是跺脚又是干嚎的:“快来看啊,救命啊,苏家不要脸啊,大家快来看看啊,这些天打雷噼、黑心烂肠的狗东西,仗势欺人,他们要做什么啊……”
有了苏家家丁的加入,婆子、夫郎们不可能打得过,他们干脆放开了简氏,像卢婆子这样上了年龄的不用那么在乎名声,就主动上前扯住家丁,好叫年轻的后辈能走开些。
在使劲干嚎的时候,几个婆子还找机会把她们的头发扯开,衣领什么的也都弄乱一些,除了脸上、身上没伤口,她们看着不比简氏整洁多少。
在大家洪亮的嗓门作用下,不仅把巷子里原本没关注这件事的人家给喊开了大门,还把巷子外面路过的人吸引了过来。
简氏是在场的人里面看上去最糟糕的,她顾不得捡起来地上的首饰,用最快的速度将她的衣裳整理得尽量整齐,从兜里找了块手帕捂着脸。
事情发展成了这样,苏高义恨不得立马离开,这一幕已经不是简单的一两句丢人能说明白的了,他和简氏成亲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如此丢脸过。
家丁们被婆子们赖上了,他们想松手但是刚才被他们拉开的人可不愿意,反而拉着他们:“报官,咱们必须去官府,这么多乡亲都看到了,大家一定要为我们做主,我们一群老婆子被欺负!”
苏家的家丁立马反驳:“你们瞎说什么,分明是你们冲上来对我们大夫人……”
婆子们也不是吃素的:“我们怎么了?你们这么多人,还都是男的,我们一群女人、夫郎疯了才招惹你们吧?你们夫人在路上发羊癫疯了,怪到我们一群老婆子头上?我呸,咱们这就上官府去,把事情好好掰扯,老婆子的老脸不要了,非要让大家看看,苏家的下人怎么当街对我们几个老婆子动手动脚!”
不管事情到底怎么样,过来看热闹的人见着,同一群年轻力壮的家丁对上的是一群老弱妇孺,心里就有了偏向,下意识认为大户人家仗势欺人。
苏忻在唐家门里看着简氏躲在苏高义身后似乎气得浑身发抖,憋笑憋得不行,他没想到卢婆子几位的战斗力这般强。
战斗力强就算了,卢婆子他们心里还挺有成算的,开打之后估计就已经在想怎么善后了,或许他们的说法有漏洞,但是至少苏家想报官或者做别的,他们能反击。
最妙的是,他们把其他人喊来看的时候,简氏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殴打范围,反而是苏家的家丁“纠缠”他们,不管是所谓的动手动脚,还是欺负人,总之他们成了弱势的一方。
苏家要是还纠缠着不放,苏忻猜测这些婆子夫郎还能当场就哭起来,向众人诉说委屈什么的,越纠缠下去对苏家反而越不利。
说实话,这种泼妇打架、骂街、撒泼的方式若是放在苏忻身上,他是做不出来的,但是免费看一场戏,他还是乐意的。
在苏忻前面站着,想着时刻维护苏忻的袁三看得目不转睛,小声地感叹一句:“哟嚯,几位婶子真是不得了,惹不得惹不得。”
简氏在苏高义身后,听着外面那群婆子颠倒黑白乱说,气得要死,她忍不住对苏高义说,“老爷,我们去报官,咱们苏家怎么能任由胡乱抹黑!”
“报官?报什么官!”苏高义同样气得不行,他什么时候被人当街这样指指点点过。
“刚才这群疯婆子打了我,难不成就这样算了?”简氏想尖叫,但是她忍了下来,不满地瞪着前方,眼中似乎淬着毒。
“她们打你,有什么证据,谁能说明?反倒是现在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我们的家丁和他们纠缠,你说,去了官府这个案子怎么判?”苏高义不满地看了眼简氏,这女人脑子被这群夫人打坏了,看不清现在的情况。
刚才听着那群婆子说要报官,苏高义就觉得不好。
苏家父子都重颜面,且不说他们报官是什么理由,有没有人证、物证,就说他们苏家的掌家大夫人被一群泼妇在街上打了一架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丢人了。
若是闹到官府去人尽皆知,苏高义觉得他以后不用出门和别人吃酒喝茶了,他就没听说他们这个圈子里谁的夫人遇到过这样丢人的事。
苏忻见他们两人低声争执不休,想了想提高音量,对着苏高义他们说:“大伯母,你的首饰还在地上呢,要不要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