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夏忙连声感谢,这茶可是世间少有,不拿白不拿。
司夜凛望向无相,冷声道:“无相道长,我们也是听明悟天师说天夷山风景秀丽,有许多未出世的医书,阿夏想见识一番,不知可否?”
道家讲究医道一体,如此借口,通情合理。
无相听他说到明悟,神情有些淡淡:“世子想看,是这些书的造化。都在藏书一阁内,想看的话随时可以看,抄录都可以,只是不可将原本带出道观。”
欧阳夏道:“道长放心,我知道的。明悟道长曾夸无相道长道术高深,有空的话,我也想学习一番。”
无相听到这里,扬手,无奈一笑:“世子过奖了,道术就是修身养性,与天地融为一体之术,所习之人毕要将红尘彻底斩去方有所成。世子医术高明,救人无数,所得功德是我等一生悟道都比不上的无上境界。”
司夜凛听他的意思透着悲伤,道:“本王想问一句,明悟天师怎么会想到跟皇兄入朝为官的?”
说到这里,无相轻叹一声,道:“明悟是我辈最小的师弟,从小天资聪慧,入道后那是一心感悟天地,最为师父生前看重。后来承继观主,更是一心向道,只是不知这两年多受了什么刺激,开始慢慢转变。得知他竟然被陛赏识,我们很是欢喜,可当得知他跟随陛下入京后,我们更是不敢相信。师弟向来性情清淡,无欲无求,如此作为让我们也很是不解。”
他们是修道之人,最忌讳和权力沾有关系,师弟如此作为,他们现在仍大为不解。
“原来如此,也许人到了某些特定的时候会突然恍悟,想得到某些东西,这很正常。”人的心理很是奇怪,有时候会因为一件小事,做出改变一生的选择。
无相淡淡的道:“贫道也是如此想的,只是仍是有些难以置信。”
师父几乎是他一手带大,他难以理解为何他突然深陷权力,和他们越来越疏远。
聊了半会后,欧阳夏和司夜凛起身离开,无相让徒弟带着他们前往居住的厢房,他和洛神医还有要事相谈。
欧阳夏自然知道,洛神医上来天夷山必然有事,也就没有在意。
招待他们的厢房很是干净,道士将厨房和饭点告诉他们后就离开。
欧阳夏坐在椅子上,望向司夜凛,笑道:“这个无相道长一看就是个真正的道家子弟。”
哪里像明悟,满身的心眼,一看就是红尘之人。
司夜凛点头,道:“确实,我们在这里住一些日子,慢慢打听明悟的事情。”
只要住下来,道士如此众多,很容易就打听到明悟的消息。
身为道家子弟,随陛下入朝堂之事,他相信许多道士都会不解,他们不解,就会说话,只要派人打听,很容易得到他们要的消息。
他们还是无相道长的至交洛神医亲自带过来,这些道士不会对他们有防心。
“凛,我觉得无相说的明悟,和我们看到的,怎么不像是一个人?”
人再怎么变化,也不会变得如此快才对,除非有什么重大变故。
据无相刚才所言,明悟的生活很是平常,从小无父无母,更加没有感情纠缠,怎么会性子变如此的多。
“如此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他一直有野心,只是平时被压抑住未曾爆发,皇兄对他的赏识,正好诱发这个点。二,他。。不是明悟。”
什么?欧阳夏讶然,道:“他不是明悟,怎么可能?我觉得,更倾向于第一种。”
明悟天生是个有野心的人,当年无奈投向道家,只是将这些野心都压制住。当握有天下最大权势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并且对他赏识万分,心中的野心再也难抑,才会随着皇帝入京。
这个解释最为合理,也最合逻辑。
第333章 万一可能呢?
云雾山顶,雨睛天明,凉亭内,欧阳夏望着外面,眼底满是惊叹。只见山峦下方云腾浪动,山峰隐于白海翻滚间,一览众山小,千里似流波,当真壮观瑰美。
欧阳夏感叹道:“不愧为天下第一奇观。”
“天夷山是十分有名的奇山。”司夜凛为他披上披风,温柔道:“山上微凉。”
欧阳夏点头,笑道:“如此奇美的山峦,凛竟然真的没有来过?”
摇摇头,司夜凛笑道:“皇兄来过几次,我倒真未曾,未成年倒游历不少名山古迹,只到一半就被召回京城,当时父皇骤然仙逝,皇兄匆忙接掌江山,俩兄弟忙的气都喘得急,哪里还有心思游玩。后来稳定下来后,也有忙不完的国事,更分身乏术。偶尔有时间,想到此山要爬这么多台阶,顿觉心累。”
他当时就在想,与其花时间游山玩水,不如体察民生,将注意力放在百姓的生活上。
握着他的手,欧阳夏笑道:“还好你不是皇上,不然的话,只怕京城大门你都不想出。”
凛的个性过于沉闷,工作时间,除非必要,绝对不出京城大门。他来到这里后,游玩几次都是不放心他才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