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们要不要豪赌一把?”谢明舟凑近笑了笑。
“哟。”一旁的几位青年见到少见的东方面孔,Cao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嘲讽说,“这里竟然有两位东方面孔?华国人?”
傅沉故在国外留学过多年,对这类刻意的搭讪见惯不怪,谢明舟微微颔首。
几位青年打量着两人,炫耀说:“很少见有华国人来我们拍卖场。上次我们才在这拍卖会上,拿了那对华国的紫砂壶呢,听说它以前在华国国内可火了,你们想看看照片……”
语气带着施舍一般,两位华国人在诺大的拍卖场显得势单力薄。
“哦?”谢明舟皮笑rou不笑,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目光落在一位卷发青年襟前,“我对先生身上的这枚胸章倒是很感兴趣。”
“这是我们皇室传下来的纹章。”卷发青年傲然笑了笑,“你们没见过正常,光是一枚的价格就上千万。”
说完,另外围观的青年纷纷嘲笑起来,用当地语言对话,调侃这两位不速之客。
谢明舟丝毫没有波澜,目光从胸章再落到青年那张傲慢的脸上,笑说:“是不是你们皇室传下来的,我倒不清楚。”
他凑近,淡定勾了勾唇:“但在华国,带着赝品进拍卖行,可是要被赶出场地的。”
仿佛闷头一棒,青年目光一缩,不可置信望向谢明舟,却撞上一双似笑非笑,又不怒自威的眼睛。
这个华国人,竟然一眼能看出他胸前的纹章是赝品?他正准备拿去倒卖的赝品!
这可是他们祖传下来的纹饰,连本国人都很难辨别出来,这个男人是怎么一眼看出!
青年嚣张的气焰顿时弱了几分,身边人目带怀疑地望着他,咬牙刚反驳什么,却见谢明舟已经漫不经心转过头,目不斜视望向看台,刚刚的话轻描淡写,却又像是给他一句有力的警告。
他抿了抿唇,最终把嘲讽的话吞进肚子里。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各位期待已久的拍卖活动即将开始……”主持人用流利的法文说道。
所有人都停止了讨论,齐刷刷看向展台中央即将出现的古董。
而此时,看台二楼倒是一片寂静。
一位眉眼深凹的金发男人静静坐在看台,望着台下等待竞拍的众人,目光带着冷笑。
正是这座拍卖场的老板,也是洞箫目前的所有者。
“戴总,今晚不出意外,会捞一笔大的。”一旁的下属笑道,“刚刚还看到华国面孔,估计是冲着咱们那洞箫来的。”
戴森目光傲慢打量着台下两位陌生的青年,笑道:“不枉费我废了那么大人力物力,把这洞箫给弄到手,拍卖的定价定了吗?”
什么古董的文化价值,根本不值一提,在他眼里不过是用来赚取暴利的工具罢了。
下属说:“定的是翻四倍的价格。”
戴森笑容渐深,压抑着兴奋:“不够。至少八倍。”
既然敢来他的拍卖场,这人的资金指定不少,他玩弄的,就是这帮人傻钱多还爱装逼的老板。
这么多年屡试不爽。
“是。”下属回答。
*
“下面,将展出我们一件古董,由神秘收藏家贡献的,来自华国的Jing美古董——”
下一刻,灯光聚焦在展台正中央,一支深褐色的洞箫赫然摆放其间,闪着华美的幽光。
谢明舟轻眯了下眼,这支洞箫他再熟悉不过。
不仅是阿行爱不释手的贴身物,也是华国人眼里视若珍宝的古董,承载了历史和文化的重要宝物,却被流放到这帮盗卖的黑心商人手里,裹满了铜臭。
他手指收紧,瞄了眼傅沉故,后者也正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支熟悉的萧,目光轻轻闪动。
“下面进行正式的竞价。”主持人轻轻敲锤,“定价650万欧,起拍!”
话音刚落,全场的富商和收藏家们开始竞相出价,拼命争夺,没过五分钟价格便被炒上了千万欧元。
“一千五百万欧元!”卷发青年站起身,举着牌子傲慢说。
话音落,全场都有些震惊。
“卧槽,区区一个洞箫竟然被竞到这么高的价格!”
“人家有钱呗!”
“这比我们祖上的古董都炒得贵啊!”
另一位老收藏家也跟着举牌:“一千七百万欧元!”
所有人再次震惊,洞箫的价格还在疯狂上涨。
卷发青年暗骂了一句,他对这个洞箫有什么艺术价值丝毫不在意,不过想买回这个洞箫,再转手炒作一波卖出去,但现在的价格实在远超他预期。
他颓然垂下了手。
众人目光亮了亮,目测老收藏家最终会抱得此物归!
“一千七百万欧元!一次!”主持人激动说,“两次——”
参会众人连恭喜词都准备好了。
在主持人第三次即将下锤的一瞬间,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