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会死。
也总比现在畏手畏脚,以后被圈养起来来的好。
张占卿心性通透,以点及面,想到了神道宗与噬灵兽不除的后果,所以他义无反顾。
且他真正为之付出行动时,他察觉到心境似有松动,久违的感觉再次袭来,这是即将提升修为的前兆。
他没理由不去。
穆止易好整以暇看着张占卿的一举一动,他既然一心想去寻死,倒不如成全了他。
省得多费力气。
对于张占卿执意要赶往就近一个大宗门的地界附近,为其出一份力的事情,穆止易乐见其成。
虽然取代张占卿,将卧龙宗彻底掌握在手中,根本花费不了多少力气。
既然他有那个去送死的决心,何必要多此一举?
张占卿沉声再次重复了一遍,“不必与我讲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最后一遍,可有人愿意与我一道前往?”
金丹期的长老状似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穆止易,少年微微摇头后,他们便开口拒绝了。
“掌门,你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修为去了也是送死,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张占卿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没有为他们的话感到生气,只觉得好笑。
旋即望向那些沉默了许久的弟子,问道:“你们呢?”
回答他的,是众人良久的沉寂。
罢了,不愿意就算了。
也不是人人都能如他想得这般通透的。
张占卿瞥了眼穆止易,卧龙宗长老和他的眉眼官司他看得清楚。
但也没多说什么,转身便跃上了高空。
不过临走前,隐在衣袖当中的手微动了两下,撤走了他布下的阵法。
至于卧龙宗的修炼资源,半数都是他随身携带着,宗门里无人知晓这一点。
留在卧龙宗库房里的,只是一些炼气期弟子能用的罢了,那些三瓜俩枣的也就无所谓了。
左右卧龙宗弟子的心都没在他这儿了,作甚要为别人做嫁衣?
他不说,不代表他会任由穆止易以及卧龙宗的一干长老如此。
其实早在穆止易表露出惊人的炼丹天赋时,他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以前关注过穆止易这个弟子,张占卿仍然记得他眼中有光,意气风发的模样。
然“穆止易”却是不一样的。
是什么能让一位少年在如此短的时间中,修为与炼丹之术皆突飞猛进,眼神突然就变成了历经沧桑的模样?
后来,他试探了穆止易,问他可愿做他坐下真传弟子,他却摇头。
眼底的嘲讽隐得再深,他还是察觉了一丝。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穆止易必然是换了个芯子,不然初入修真界的小娃娃,谁会傻得拒绝一宗掌门收徒的请求?
张占卿看破了,却没有戳破。
不清楚他的来历,看在他炼丹术不错的情况下,张占卿便假装不知穆止易换了个芯子。
还真是好本事,卧龙宗的半数修士都被他收买了吧?
倏地,一道声音令张占卿的步伐停下。
“掌门且慢,我愿意一同前往。”
一位筑基中期的光头男修士站了出来。
引得卧龙宗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上面,盯着他窃窃私语。
张占卿余光扫了眼他油光呈亮的头顶,面色稍缓。
这是他游历凡俗界时,偶然见到一处宗庙之中的和尚,突发奇想用测灵盘测试了灵根,发现资质还不错,就带了些弟子回来。
虽入了修真一途,但光头却一直保留至今,就连佛号也未曾更改。
光头男修名为戒清。
他身旁的两个小女童鼓着腮帮子,连忙站到劫色旁边,生怕慢了一步,戒清师兄就弃她们而去了。
因着太急忙,两位小女童就没注意脚下,不知道被谁绊了一脚,两人撞上了戒清挺拔的背。
顾不得疼痛,异口同声道:“戒清师兄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戒清眼尾余光扫过左后侧方,目光顿地一寒,不过寒意不是针对女童,而是针对着伸出脚绊人的修士。
戒清知晓那人为何绊人,皆因他们三人的光头在宗门中看起来太过于特立独行。
是的,包括开口的那两位小女童也是光头。
戒清转身,唇线紧抿着,直直走向左后侧方,就着身段妖娆的女修就是一脚,声音清冷:“这脚不要了就不要了吧。”
女修吃痛,怒目圆瞪,“你!”
女童眼睛亮晶晶的,扒着戒清的衣袖直夸,“师兄好厉害!”
张占卿打断了女修,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再做了,“行了,既然没有人了,那我就带上这三个娃子走了。”
大手一挥,便把三人带到了半空之中,眨眼就消失在卧龙宗修士的身前。
卧龙宗的修士不知道,他们贪生怕死拒绝了与张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