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碎成了几个大块,秦声垂眼看了看,估计捡起来拼吧拼吧,还能把自己那张帅脸拼出个大概,于是长腿一曲蹲了下去。
就知道他要动手捡,肖笛吓得跳了起来:“别碰!”
这一跳有点急,肖笛突然看不见秦声了,眼前一片雪花,接着大脑也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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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来什么。
肖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晕倒了。
万幸,秦声接住了他。
醒来的时候秦声已经把他送来了校医院。
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整齐划一的蓝色椅子,手上插着针管,应该是在输ye室。
但是身后、胳膊下面都是一片柔软,慢慢侧过头去,对上了一双温柔的眉眼。
“我是……低血糖?”肖笛忐忑地问,真怕秦声跟他发火。
“你对自己还算有清醒的认识,”秦声语气里难掩责备,“不吃不喝不睡觉,因为想我?”
几近凌晨,输ye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肖笛凑过去亲了秦声一口,半真半假地说:“当然是因为想你。”
“你应该庆幸只是低血糖,”秦声的气息逼近,“不然……”
怀柔政策不管用,肖笛下意识地闪躲,用脚指想,也知道后面跟的是“我饶不了你”“你就死定了”之类的话。
可秦声叹了口气,用鼻尖在他脸上蹭了蹭:“不然我得多心疼。”
“……”
肖笛觉得自己还是很晕。
“那你在这儿等一下。”秦声说,“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我不想吃,这不输着葡萄糖呢吗。”肖笛像个孩子似的抓着秦声的衣角,言外之意十分明显。
“你乖。”秦声还是站了起来,“你一定得吃点东西,我很快回来。”
肖笛把手撒开了,看着秦声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突然觉得他好无情,就这么把自己抛下了,头也不回一下。
如果秦声有预知能力,一定会后悔这一刻自己的“绝情”。
他小跑着去了东门口,由于是学校附近,所以到现在仍有小吃店在营业,快速打包了几样又小跑着回去,就撞见了他十分不想面对的一幕。
输ye室内多了一个人,她跟肖笛之间隔了一个位置,手上同样插着针管,在跟肖笛聊着什么。
……
他才走了多一会,就被别的女人勾搭上了?
大步走进去,秦声才发现这人他也认识,不仅认识,还挺熟。
苏妍。
这一瞬间,秦声脑子里奔跑过无数个带着惊叹号的草泥马,好像被雷劈中了那般惊讶无语崩溃。
他自觉自己遵纪守法,爱岗敬业,孝顺父母,遇到街头卖艺的,还会好心地给点钱。
为什么,要给他制造这样的场景?
而眼前的两个人还好像聊得很愉快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情敌,搞得他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五分钟前。
护士带着苏妍进来,给她插上输ye管。
她往左边看了眼,可能是太过惊讶,直接喊了出来:“是你?”
肖笛的惊讶程度足够他再晕一次了:“是我,你……”
“我重感冒。”苏妍说着咳嗽了两声,“明天有活动,怕影响到。”
“嗯。”肖笛随口附和,“最近感冒高发期。”
说来他们俩碰过几次面,但都几乎零交谈。只是凑巧,苏妍毕业后留校工作,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也都知道些对方的故事。
“你也感冒了吗?”苏妍问。
“不是,”肖笛说,“低血糖。”
苏妍:“晕倒了?”
“嗯。”
“那你,”苏妍又问,“一个人来输ye?”
肖笛沉默,心想姑娘,你确定真的想知道答案吗?
见肖笛不语,苏妍还以为自己猜对了:“他……没陪你一起?还是出差了?他忙起来很疯的,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一天都联系不到人。”
肖笛继续沉默,抬手抚了抚额头。
他对苏妍没有很严重的敌意,小情绪是有一些,但不至于恶言相向,针锋相对。
况且,人已经是他的了,还逞那个口舌之快做什么。
这个时候,秦声提着东西回来了。
气还没喘匀,肖笛就看到他瞪圆了眼睛的模样。
秦声呆愣了两秒,越过肖笛和苏妍之间的位置,坐到肖笛的另一侧,开始打包装。
招呼,是不敢,也不想打的。
肖笛平时吃东西不挑,但秦声还是买了很多样回来,他念了念名字,问肖笛:“想吃哪个?”
“炒饭吧。”肖笛在尴尬的气氛中稍微坐直身体,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善心,问苏妍,“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秦声:“……”
“好啊。”苏妍把没输ye的手伸过来,嗓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