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去排练室的路上,秦声突然调转车头,开回了家。
晚上有一个1对1的小提琴课,为了不影响肖笛,平时都是他去学生家里上课,但这位学生几次表示家里人多,来老师家上课更方便些,今天秦声把人叫过来了。
肖笛刚进门就听到一阵婉转的琴声,有些吃惊,不由得停下了换鞋的动作,想再听一会儿。
因为秦声很少在家练琴。
别说练琴了,就是家都很少回。
琴的主人打开门,拿着琴弓探出了头:“回来啦?我带了炸鸡回来,甜辣味的,在厨房。”
肖笛换好鞋走了过去,看到书房里还有另一个人,一个梳着齐肩发的女生,头发挑了两缕紫色,带着耳钉,宽松的T恤把下面的热裤盖得严严实实,不仔细看以为下面什么都没穿。
香水味不怎么好闻,但长得还挺好看的。
以一个老师的眼光来看,八成是个问题女孩。
肖笛看了看秦声。
“马上结束了,还二十分钟。”秦声解释道,“我们小点声,不会影响你休息吧?”
肖笛还是看着秦声不说话。
秦声:“?”
“不介绍一下吗?”肖笛说。
“哦。”秦声拍了拍脑袋,“这是徐寒,六中乐团的小提琴手,这是肖老师,t大的数学系副教授。”
“肖老师好。”徐寒说。
肖笛心说好样的,打了个招呼就回房间了,也没理会什么炸鸡不炸鸡的。
秦声拿着炸鸡推门的时候,肖笛正窝在床上批改试卷,闷声说,“现在你进我房间都不用敲门了吗?”
“我就日了……”秦声说,“她才上初三,而且还有男朋友,她家里不太方便才来这儿上课的,快要艺考了多加几节课,没有提前跟你打招呼是我考虑不周,但是也并没有打扰到你什么,肖笛你是醋缸吗?”
这句“玩笑话”问得很直白了。
直接把两个人的关系上升到一个很尴尬的层面。
“再说我还没算你的账呢。”秦声接着振振有词,“你上课,有哪次学生不是爆满的,什么圣诞节元旦毕业典礼的,礼物都堆成山了,那个前任就算了,马路上搭讪的也不少吧,我看连条公狗都往你身上扑。”
肖笛噗地一声笑了。
这样忽然之间就认真起来的秦声特别……可爱。
“笑屁啊。”秦声说,“吃不吃?我刚加热的。”
“我没胃口。”肖笛犹豫了下,“还是给我一个吧。”
“自己拿。”秦声说,“还要我喂你吗?”
肖笛穿着背心短裤,他起身走到秦声身边,低着头去拿炸鸡,手臂擦过同样热度的皮肤,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去,跟秦声看过来的动作撞了个正着。
秦声没控制住向前凑了一下,接了个短暂的吻。
但手伸进肖笛衣服里的时候,却被猛地推开了。
秦声也被自己惊到了,他留恋这种感觉。
肖笛深吸一口气,向后退了退,缓缓开口:“秦声,这个……不在我们当初约定的条款范围内吧?昨天的事我也有份,但我不喜欢不清不楚模凌两可的关系,也不喜欢没有立场的关心与较劲。”
秦声愣了愣。
“早点休息吧,秦老师。”肖笛拿了块炸鸡放进嘴里,对秦声笑了一下,“谢谢你的炸鸡。”
秦声待在家里的时间多了起来,快到期末,反而肖笛早出晚归,忙碌不堪,也更加寡言。
秦声总感觉肖笛有什么事瞒着他。
这么说也不准确,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没到坦诚相待的程度。
至少肖笛对他始终蒙着块布,他倒是把自己扒光了裸在对方面前了。
秦声不去排练也没有演出,每天在家睡到日上三竿。这天他难得起了个早,想蹭一蹭肖笛的早餐。
他们很久没有一起吃早餐了,很奇怪的,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了,还是不可抑制地心跳加快。
这很危险。
肖笛吃惊地看着卫生间里洗漱好的秦声,问他是否要一起吃饭,沉浸在激动情绪中的秦声却没有细心到发现肖笛有些惨白的脸色,还很臭屁地用手指比了个2,说道:“今天煎蛋我想吃溏心的。”
肖笛点了点头,去了厨房。
秦声坐在餐桌前一边玩斗地主一边等,心不在焉连输两把,终于把人和煎蛋都等来了。
只是直到快要吃完饭,肖笛都沉默着不发一言。
“最近挺忙的?”秦声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昨天晚上12点多你房间灯还亮着。”
“事儿挺多的。”肖笛说。
“那明天开始我去买早饭吧,我最近没演出,就带学生上上课。”秦声说,“或者我来做,你凑合吃。”
“别了。”肖笛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仰头吃了一片,就着牛nai吞下去,“你手这么金贵,烫伤了我可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