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邑这么多年还没发生这么恶性的事件,一大早这个消息就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这个不足百人的小邑,众人猜测纷纷,都在寻找凶手是谁。陈家娘子一天就憔悴了许多,抱着陈二的尸体哭个不停,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男人就这么走了。
王六郎被终爻丢了算盘、“算术”、“算经”一整套,一边埋头苦读,一边听着八卦。
“莫不是哪里的妖怪出来作乱了?”他望了一眼门外,与正门口窥探来的视线对上。等到对方悄悄离开,这才询问终爻。
“不是难道,就是妖怪。”终爻把昨晚女妖怪敲门的事情说给他听,强调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估计是被妖怪迷了神,掏了心,你可千万不要学了去。”
“这么大的事店长你怎么不说呢?”王六郎“唰”地一下站起来,收到终爻一个莫名其妙,好像他很大惊小怪的眼神,又讪讪地坐回去,“可是,那可是妖怪啊!还是掏心的妖怪。”
“你不也是鬼,还是要找替身的水鬼?”终爻淡定说道,“安心安心,我们店铺以后还会出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的,你要先锻炼好自己的心理素质,昨晚那种都是小事情,而且你是个水鬼,也没有心能被妖怪掏。”
王六郎忽然就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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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边气氛祥和,土地和灶王却是睡不着,窝在一起想坏事。
“他居然直接赶走了十三娘,我昨天去见十三娘了,那疯婆娘怪我没有给他说清楚那小子的本事,差点坏了她的道行,直接将我赶了出来。”土地有些心虚,“你说,我们是不是不该去惹那小子,他连十三娘面都没见都差点弄死了他,我们估计还不够他玩的。”
“怕什么!”灶王心怀鬼胎,故意怂恿他,“那是因为十三娘是妖物,可我们呢,是天庭正规的小官,他要真敢对我们动手,天庭自会处置他。”
他那天悄悄跟着辛十三娘,自然看到了辛十三娘诱惑终爻结果差点被打回原形的全程。那门上的玉斧只是光芒一闪便能让百年道行的狐妖散了修为,可见是一件极为难得的法器。灶王昨晚还悄悄去试探一下想要拿走玉斧,结果那玉斧不仅重若千钧,甚至在他动了邪念以后同样要将他驱赶。好在有了辛十三娘这个前车之鉴,他连忙逃走,这才留下一条小命。
可是他馋啊,每次经过当铺,看着那随随便便被放在店铺门口的玉斧都快馋死了。
既然如此,不如彻底解决终爻,然后偷偷拿走那法器,岂不妙哉。
“那你上?”土地询问。
灶王忍住,告诉自己心平气和,他还要利用这个蠢货。
“我上就我上,你可给我瞧好了,不过你最近最好和那个十三娘合作一下,让她再搞点乱子出来。”
土地:“行,没问题,那你可加油了。”
两人分工合作,土地去找辛十四娘,灶王当晚却进了巴邑里正的梦里。
“陈云,陈云……”悠远的声音似乎从天际飘来。
里正从地上爬起来,好奇地看着周围。黑茫茫一片全是雾气,他就好像站在黑夜的云端里,四周一脚踩下去都感觉和棉花一样。
“这是做梦了?”里正疑惑,看着自己的单衣,忽然牙齿颤抖,“不会遇到妖怪了吧?”
前两天他们巴邑才死了人,手法那叫一个残忍。
数道刺眼光芒忽然闪现在眼前,他连忙捂住眼睛,等了许久,终于从里面走出一个大红袍子的中年男人。
“陈云,你可知罪?”灶王摸着胡子,怒目盯着里正。
可真是一幅仙家问罪的模样。
“仙人饶命!”里正连忙跪下来,合手祈求道,“不知道小人有何罪,又在哪里叨扰到了仙人,还望仙人说个明白,也好让小人弄清楚啊。”
“你还不清楚?”灶王冷哼一声,“土地为护佑一方的神明,结果你们却为了妖人伤了他,致使土地受伤,不能护佑此地,妖物便趁此时机作祟,伤害了邑中百姓,你可知罪?”
“妖人,妖人……”里正喃喃自语,半晌恍然大悟,“仙人说得可是那终爻,难道那天我们打走的骗人的老头居然是土地,可是他为何会去当骗子?”
灶王:“自然是因为土地想要试探一下那人是否妖邪,却不想你们居然受了妖人的蛊惑,和那妖邪一起伤了他。土地不忍心伤害你们,只能被动挨打,到现在仍旧带着伤在家里动弹不得,若不是近日药物作祟,土地又如何会拖着病体过来求我?”
里正没想到事实居然是这样,跪在地上茫然无措。
“现如今要解决那妖邪,你可知该做什么?”灶王声音越来越远,继而逐渐消息。
里正心里一激灵,居然直接从梦里醒了过来。他坐起身茫然看着周围的景象,已经回到了自己家里。
“你怎么脑袋上那么多汗?”他妻子起身惊讶地摸了摸他的脑门,“被梦魇住了?”
里正摆手推开他,起身穿着鞋子向外面走去,梦里的景象一点点在他脑海中回响,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