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不答反问:“臣妾还不能教训这些人了?”
季侯琰嗤笑,但笑的并不明显,“把他们送出府便是,何必劳你动手。”
凌汐嗔道:“臣妾看王爷是舍不得。”
“着人把他们送出府。”季侯琰直接吩咐了护院。
他一直也想将这些人送出去,只是之前怀疏寒未醒,一心扑在怀疏寒身上,后来怀疏寒去了侯府,他每天也要偷偷去侯府,之后又是娶亲,更是搁置了此事。
正好今日凌汐收拾这些人,季侯琰也趁此机会将他们送出去。
等一干跪着的男宠都走了,凌汐才回神,没想到季侯琰这么干脆,但她心中更是怨极恨极了,季侯琰把这些男宠送走,因为这些人根本不在季侯琰的心上,相反那个在侯府,能让季侯琰日日往侯府跑的人才是他心头好。
凌汐狠狠握紧拳头,指甲都掐入手心中。她心中怨恨,面上却是如常笑着。
“王爷,既然这些人都走了,侯府那位不如接回来。”
季侯琰审视着凌汐:“嗯?”
“臣妾知道他跟了王爷,把他接回来一是王爷的人也不能天天在侯府住着落人口实。二是臣妾也不想因为他与王爷心生隔阂,不若就把他接回来,王爷也能天天回府,臣妾自然能好生待他。”
季侯琰一直是笑着听着的,那笑容令凌汐越说到最后越毛骨悚然,到后面没了底气。
“王......王爷......”凌汐不知他是何意,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季侯琰笑够了,问道:“把他接回来?”
凌汐颌首。
季侯琰又道:“你待他好?”
凌汐顿了一下,道:“臣妾自然会待他好。”
季侯琰十指交叉,冷笑:“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孰料王爷会如此说,凌汐僵了僵,示好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极为怪异。
“王爷不信臣妾?”
季侯琰自然不信她,只要是楚秋玉看中的人他都不信。
就在一炷香之前,他在惠施阁质问了黑衣人一事,但楚秋玉矢口否认,甚至大怒季侯琰竟然会怀疑她对一个男宠下杀手。
“他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男宠,何须我亲自动手。王爷质问为娘,该去问问那男宠为人如何,竟招杀身之祸。”
怀疏寒能得罪什么人?他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一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除了得罪楚秋玉还能得罪谁?
但季侯琰没有证据,他也没有抓到一个黑衣人,无法靠着一张嘴与楚秋玉辩驳。如今凌汐说会待怀疏寒好,真把他当傻子了?三两句话就来唬他了。
凌汐从他的脸上看出他是不相信自己,可是怀疏寒不回来,如何对付他?
凌汐道:“王爷若想纳了他,臣妾也是同意的。”
她说得这么情真意切了,季侯琐也该相信了。
但季侯琰又是冷笑一声,笑得凌汐脊背发毛。
“王爷?”
“不必了。”季侯琰道,下一句他没说,总归怀疏寒是正,岂能为妾。
“那总要将他接回来。”
“接是要接的。”季侯琰淡淡道:“此事就不劳你了。”
凌汐多少听出季侯琰的意思,这怀疏寒不是这时候回来,也是季侯琰亲自接。那什么时候回来?难道等自己这位置被怀疏寒抢了再接回来?
以凌汐的身份其实不必这么想,但是她不得不多想,何况那夜一事,她总担心传出去,到时王府和镇国公府岂有自己立足之地。
凌汐使出了百般法子,季侯琰也是油盐不进,不肯将怀疏寒接过来。
她回到卧房时一直忍着的怒意到了爆发点,看到桌上的茶盏,猛的挥掉。
芝兰吓了一跳,观她神情难看,担忧道:“小姐?”
“王爷把那人留侯府,无非是担心进府我会对他做出什么,王爷真是半点不肯信我。”
芝兰不解道:“小姐,那人回来也是与你分享王爷,又何必让他回来。”
“你懂什么,在眼皮子底下至少还看得见,还好算计,他躲侯府,我的手如何伸那么长?”
芝兰笑道:“小姐难道忘了,老王妃就是侯府出来的。”
她这么一提,凌汐才想起这一事,当即便去楚秋玉面前哭哭啼啼去了。
次日,楚盛昀与季侯琰去上朝,怀疏寒Jing神恹恹,他昨夜一直未睡,翻来覆去做了许多梦,可仔细去想梦中的内容,却多是旖旎的画面。
怀疏寒皱着眉坐在石阶上,丫头过来与他说话,他也不搭理,虽然他经常不搭理这些人。
丫头无法,去厨房端早膳,便甩着辫子离开,到院子外时还不知与常进打了什么手语,脸红红的离开了。
怀疏寒更没Jing神,他喉咙里渴的厉害,回屋里暍了两杯水,才压下了一点干渴。
门外这时响起一阵sao动,怀疏寒放下茶盏出门时两把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